如今這般狀況,完全超出阿曛的想象。
阿曛也從未想過自己的琴音會招出這麼多的鳥兒來。現如今,阿曛騎虎難下,真是不知道如何收場,其實以她的能力,根本就收不了場。
阿曛已無法控制局面,頭痛欲裂之際,隱隱覺得有人朝她走過來,那人於熊熊火光中,一襲白衣飄飄,似一股清泉,似一道清風,似一輪朗月,讓她頓時覺得如沫甘霖一般舒暢。
待那人走得近一些,阿曛總算看清了來人的模樣,竟是鳳漓。
鳳漓的臉有些冷,但眼底似乎對她的情況有些擔憂,但也只是那般看著她在火中焚燒。
“阿漓……”
阿曛朝來人笑了笑,頓時失去了知覺,昏倒在琴臺之上。
琴聲嘎然而止。
殿中盤旋的幾百只鳥雀沒了琴音的吸引和控制,頓時散飛了開去,一群一群朝殿外飛去,很快殿中便回到了原先的模樣。
沉浸在阿曛琴音境界中的人,也似乎做了一個夢一般,慢慢甦醒過來。
待她們終於清醒時,便見殿中央,一襲銀紅色衣裳的阿曛,伏倒在地,一張小臉被黑如海藻的長髮遮掩著,只露出蒼白但讓人驚豔的小半張臉,隱隱可以看出那唇色早已蒼白得似抹了一層雪,眉心卻隱隱約約的可見一朵黑色的花朵,那花朵的輪廓像極了盛放的牡丹,但很快,這黑色的牡丹便自阿曛的眉心隱去,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簾後的魏皇貴妃驚得說不出話來,愣愣看著伏在殿中的人,良久才問身邊的女官,“剛剛那麼多鳥雀圍著她,你也看到了吧?”
“是的,娘娘。”
“剛剛她那樣子似極了浴火的鳳凰,這你也看到了吧?”
“是的,娘娘。”
“剛剛她是不是喊了一聲五殿下的名字?”
“是的,娘娘。”
魏皇貴妃沉默了好一陣,方道:“還不快去看看,人怎麼樣了,別鬧出什麼事來。”
“是,娘娘。”
女官領著宮女馬上跑到阿曛身邊,卻見阿曛早已昏迷不醒人事。
女官知道事情不妙,忙跑回簾後,稟道:“娘娘,簡家姑娘昏過去了。”
魏皇貴妃聽了,二話不說,掀了簾子便幾步衝到阿曛面前,蹲下來仔細檢視一番,證實阿曛暈過去了,慌了神,忙喊道:“快,快抬到本宮的寢宮中去。”
又掉頭看見一眾貴女們正立在那裡不知所措,有些不耐煩,朝眾人揮了揮手,“都散了,散了。”
眾貴女們陸續往外撤走。
賀蘭雪遲疑了片刻,還是跟隨眾人往外走,卻在離開前,狠狠的朝伏在地上的阿曛看了一眼,滿眼的恨意,竟有些藏不住了。
藍採萍見賀蘭雪抱了琴離開,便也趕緊跟了過去。
胡月如立在那裡不動。
魏皇貴妃此時已有些心慌,只覺得胡月如站在那裡甚是礙眼,於是很沒好氣的問道:“眾人都離去了,你為何還留在此地?”
胡月如朝魏皇貴妃福了福,道:“娘娘,小女跟簡家姑娘一起長大,就讓小女留下照顧簡家姑娘吧。”
魏皇貴妃不假思索的朝胡月如揮了揮手,“不必了。你也去吧。”
“是,娘娘。”
胡月如只得抱了鳳尾箜篌離開。
殿中的這一切,絲毫不落地落入了殿外不遠處藏在大樹上的鳳泫的眼中。
他剛剛自武靈山下路過,見山中鳥雀似受了什麼吸引似的,大晚上的一古腦兒往皇家行宮處飛去,還有越聚越多的跡象,不到片刻便見半邊天都被各種鳥雀兒佔滿了,他隱隱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便急匆匆趕往行宮一探究竟。
在他到達行宮殿外時,卻聽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