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如果你要說些指責什麼的話,以後吧,今天,我非常累了!”三天,不過七十二小時,他得讓自己平靜、冷靜,從蛛絲馬跡慢慢整理。
歐燦氣惱地說道:“你現在後悔了吧,她讓你受處分,現在又把你逼到了這般地步,眼裡沒有國法軍法。要不是你是我兒子,我真想說聲活該。我巴不得她不回來。當初,你該狠狠心,一口氣餵飽她,也就沒有後面這些事。”
“餵飽?”卓紹華全部神經緊繃。
“你不是想拿十萬美元打發她,她沒同意,非要你和她結婚。”
卓紹華喉結蠕動了幾下,手攥成了拳,定定地看了歐燦有一分鐘。
“你到現在還在替她隱瞞,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問過她,她沒有否認。”想起這事,歐燦華貴的面容又一次痙攣。
這樣啊,那孩子聽著心裡該多憋屈!太多的情緒狂風暴雨般壓下來,難怪她離開的心是那麼堅定。再待下去,她已不能呼吸。“小暉現在還常和媽媽聯絡?”任憑心中翻江倒海,卓紹華的眉宇未動分毫。
歐燦一時轉不過彎來:“偶爾一起喝喝咖啡。你幹嗎問小暉?”
他緩緩吐出一口長氣:“有一陣子沒聯絡,也想請她喝一杯咖啡。”
咖啡館裡香氣悠然,隔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街上的燈光與雪光匯流成河,在夜色裡安靜地流淌。
天花板的揚聲器中,艾靈頓公爵的《世故女郎》緩緩流溢位來,哈利?卡尼那懶洋洋的低音單簧管演奏,酒保從容不迫的調酒工作。多少年了,這裡一點都沒改變。
六號桌。
服務生送上一杯檸檬水,卓紹華點點頭,看見沐佳暉從外面進來了。這麼冷的天,她穿的依然飄逸,一路過來,聚集了不少視線。
“北京真難打車,在校門外等了很久才攔到一輛車。”沐佳暉坐下,解開脖子上的淡藍色羊絨圍巾,左右看了看。
“要喝點什麼?”
沐佳暉“呃”了一聲,似乎感到驚訝:“是這張桌子呢,姐夫你預先訂的位吧!”
卓紹華微微一笑:“你的記性真好。”
“這裡是姐姐與姐夫定情的地方,姐姐帶我來過一次,我印象很深刻。時光匆忙,姐姐去世都三年了。盂蘭盆節那天,我去給她送花,看看碑上她的笑容,還是非常難受。”沐佳暉不無幽怨地在桌上畫著圈:“我以為姐夫把姐姐都忘了。”
卓紹華點的是黑咖啡,不加奶精,不加糖,褐色的液體散發出咖啡本來的苦苦焦香,他端起咖啡,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喃喃問了聲:“有嗎?”
沐佳暉以為自己剛才的話撞擊到他心中的某處,不覺撤了防備,想都不想就說道:“姐夫其實很殘酷,每一次和我見面,都是為了諸中校。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想見姐夫大概很難吧!只要是涉及諸中校的事,姐夫不管人在哪、有多忙,都會放下一切趕過來,我是佳汐的妹妹呀,你這樣無所顧忌,就沒想到我的感受嗎?”
卓紹華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這時,沐佳暉點的拿鐵送過來了。兩個人短暫地沉默了會,靜靜地喝著咖啡。
“我似乎和你聊的話題裡,沒有提過諸航”
“我又不傻,猜也能猜得出來。密碼這樣的事怎麼會和日常生活牽扯上,一般都是關係到國家機密。你卻私下拜託我為你解析,甚至自己親自參與,而且對她嚴格保密,不惜一次次對她說謊。那麼,就說明這密碼的內容和她有關,一定令她非常被動。你想搶先解析出來,在第一時間拿出措施保護她。為了密碼,我們一次次去畫廊看畫。有一次,你就站在姐姐的畫前,卻想著密碼失了神。喝咖啡、吃飯,滿桌攤的都是密碼解析的構思圖,簡訊聯絡的內容,還是密碼。密碼、密碼,我都煩透了。”沐佳暉姣美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