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事情,親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查到了真相又怎麼樣呢?他們只是一群小學生,不具備承擔刑事責任的能力,加上他們本身並沒有觸碰麗麗,也不算推搡麗麗下樓。」
「照判定來看,他們僅僅只是起鬨讓麗麗跳下去而已,需要承擔的責任很輕……」
臺詞唸到這裡時,陳導喊了一句咔,讓祁源調整一下情緒。
因為這一段是屬於祁源的一長段自訴,每一個回憶節點的衝突,矛盾,都需要表現出相對應的心情狀態。
祁源深吸一口氣,看向和自己眼對手戲的容瑜。
卻見容瑜已經搬來了一張椅子,跨坐著,雙手搭在椅背上,一雙大長腿彷彿無處安放。
祁源:「……導演,他這樣……」
陳導看著容瑜,沉吟了一會兒,又點點頭:「也可以,午瀟夜確實不耐煩聽這個,讓他站著聽別人說話不現實,如果條件允許,他十有八九會直接躺下。」
秦琳琳在一旁點頭:「是的,他還會再來一包瓜子。」
祁源:「……」
祁源調整好情緒,在說到這一段時,擠出了幾滴眼淚。
容瑜則做了一個打呵欠的動作,拋給了祁源一個百無聊賴的眼神,彷彿是在說:怎麼?你還沒說完啊?
祁源:「……但是,我的麗麗確實沒了,就在他們的一聲聲的叫喊中,跳了樓。」
陳導:「咔!祁源,情緒不對!還有,你看著午瀟夜的眼睛幹什麼?你在回憶,回憶懂不懂,你的眼神是虛的,視線不要落在房間的任何地方!再來!action!」
祁源又說了很多次,這一條才過。
其實這倒也正常,剛開始拍攝,演員之間也需要磨合,只是容瑜的表現過於輕鬆,才會讓陳導的要求快速拔高。
原著中的歹徒將當年傷害過自己和自己女兒的人的資訊全都收集起來,然後安靜的蟄伏,偏要等到他們這些人的孩子成長到他女兒那般歲數的時候,設計綁架這些孩子,然後,割去這些孩子的舌頭。
他要讓這些人體會到自己的曾經遭受的痛苦,他要讓這些害過他的人知道什麼叫做惡有惡報。
「你想要做什麼,我是沒興趣管,我就是有點好奇,你仇恨的物件是這些孩子的父母,可你卻沒有對他們的父母下手,而是折磨遷怒他們的孩子,這一點,你和這些孩子的父母有什麼區別呢!」午瀟夜嗤笑一聲:「到頭來,這些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只不過是沉浸在一時的悲痛裡,時間一長,他們大多數就會選擇再要一個孩子,以此來彌補內心的痛苦。」
午瀟夜:「犯了錯的他們依舊好好地活著,而那些真正無辜的孩子們,卻枉死在你的手下。」
歹徒被午瀟夜說得愣住。
午瀟夜一指歹徒手中的孩子:「喏,別的不說,就說說你現在手裡抓著的這個孩子,你對他父親開出了一百萬的價碼,而他父親身為商界富豪,這點數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指甲蓋的小數額,可你看到他父親提錢過來了嗎?」
說到這,不僅是歹徒,連小男孩的掙扎都停下了,他安靜下來,靜靜地聽著,聽著從午瀟夜嘴裡說出來的,對他來說殘忍無比,又確實事實的話。
午瀟夜:「在自己的孩子被綁架勒索,生死不明,而且還很有可能被連環殺人犯割舌的情況下,他居然直接把電話打到了警局,將事情甩手給了警方,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歹徒迫不及待地問道。
孩子也微微傾身,明明知道接下來的話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話,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聽聽。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為什麼都過了一天一夜,父親還是不來救他。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