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到最後,歹徒被緝拿關押,在牢獄裡供出犯罪緣由時,還對這個男孩的反常表現記憶猶新。
做筆錄不僅需要當事人,還需要證人,歹徒的死刑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為了走程式,需要讓那些受害者提供筆錄。
於是那所幼兒園裡,受傷不算嚴重的院長和保安都被請來了一趟,每個人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都是心有餘悸,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好幾次哽咽住,需要續上好幾杯水才能繼續說話。
或許是因為歹徒多次提起那個男孩的緣故,警方幾番考慮之下,還是去請了男孩的家長,希望可以得到配合,做個筆錄,順便給男孩安排一個心理醫生做精神疏導,以免孩子以後會有創傷後遺症。
男孩的父母猶豫著同意了,但是令所有人做筆錄的人意外的是,男孩非常清晰的敘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神情淡漠,語調平緩,情緒毫無波瀾。
他明明就是受害者之一,但他卻冷靜得像是一個旁觀者,冷靜得不像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
更令人驚訝地是,很多其他做筆錄的人沒有看到和記住的細節,男孩都清楚的記得並反饋,且全程語言流暢,回憶那些對大人來說都是可怖的經歷時,他居然毫無停頓。
「你們的孩子,很聰明。」審訊者試探著對男孩的家長道。
普通五歲的孩子,能做到吐字清晰,準確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完整的描述一件事情,且邏輯通順,上下句連貫,已經是非常的厲害了。
而這男孩不但能完整的敘述一長段的事情,還能在遭受那樣的威脅之後,依然能面色冷靜,不見懼色。
也難怪會讓那名劫持他的歹徒記憶深刻。
全程旁觀的父母眼神複雜的扶著男孩的肩膀,他們那麼努力的教導男孩,想要掩藏他的特殊掩藏他的奇怪,想要他像正常孩子那樣和別人相處,想讓他和正常孩子一樣,對周圍的事物有反應,有情緒,有喜怒哀樂,嬉笑怒罵,可惜,事與願違。
他們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醫生說,這是情感障礙……」母親斟酌著解釋。
男孩抬起頭:「我沒病。」
父親輕輕拍拍男孩的腦袋,嘆了一口氣:「回家吧。」
「……後來,經過長期的心理治療,我終於能像正常人一樣交流。」容瑜在說完自己的一段故事之後,又額外補上了這一句話。
「所以,哥哥別擔心,我現在已經好了,只是因為治療的過程……不是很美好,所以我對他們還有些,不適應而已。」
頓了頓,容瑜又試探著問道:「哥哥,你也覺得以前的我很奇怪嗎?」
殷承珏:「你主動傷害了別人嗎?」
容瑜:「沒有。」
「那就沒什麼奇怪的啊。」殷承珏不知道容瑜為什麼會這麼問,在他看來,每個人的性格都會有不同,沒什麼規定是要求所有人都必須有著同樣的性格的。
殷承珏:「沒有人可以準確的界定什麼是正常,什麼是奇怪,只要我們不越過道德底線和法律底線,只要我們做好管好自己,就沒什麼好奇怪的。」
殷承珏:「我們是人,又不是批次生產的機器人,就算是機器人,都多多少少都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所以,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殷承珏微微側頭,輕輕蹭了蹭容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臉,「事情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向前看,前面的風景,總有一處,會比過去更好,總會有一處風景,能吸引的注意力,讓你能淡忘過去的不愉快。」
楓林再大,也有走到頭的時候。
殷承珏遠遠能看見劇組的搭建的棚子之後,便將容瑜放了下來,低頭給他整理了一下被壓褶的衣角。
「好好拍戲,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