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離漾聽得不耐煩,冷冷的打斷了皇后的話,離漾的冷漠讓下面佇立著的秀女們不禁哆嗦了一下子。
他懶懶的望著秀女們,隨意的伸出手指,點了點,涼薄的唇瓣兒輕輕開啟:“第一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九個,第十一個留下。”
皇后的眼睛巴巴的跟著離漾的手指和聲音迅速的記下了。
這些被留用的秀女們欣喜若狂,內心歡喜不已,能夠侍候如此英俊的皇上是一件多麼給祖上積德的事情。
*
琉璃殿。
冷冷清清,悽悽艾艾。
暗紅色的宮牆上,那藕荷色的牽牛花恍若爬的愈發的高了,似乎要爬到宮牆外面去,炙熱的陽光灑在了琉璃殿的噴泉上,那四濺的噴泉卻早已乾涸了,裡面的兩條金魚也死掉了。
鞦韆上的木頭早已被灼熱的陽光曬的乾乾巴巴,掉下來了一層木皮。
誰還記得。
暖暖的午後,念清歌一襲飄仙的白色長裙舒適的坐在鞦韆上輕輕的搖晃,那墨黑的髮絲歡快的飛揚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小臉兒上始終洋溢著淡淡的微笑,美不勝收,讓人目不轉睛。
崔嬤嬤望著宮門外,是那麼的冷清和淒涼。
今兒,是皇上選秀女的日子。
小主。。。。。。
內殿。
忽地傳來了小軒子興奮的聲音:“嬤嬤,嬤嬤,崔嬤嬤,小主,小主醒來了。”
不難聽出,小軒子的聲音裡蘊著一抹激動的哭腔。
整整三個月了。
念清歌昏迷了整整三個月了。
崔嬤嬤恍神過來,激動的飛奔進去,層層的紗幔下,躺在軟榻上的念清歌手臂微微的抬起,崔嬤嬤急忙將紗幔撩起,坐在唸清歌面前,握住她的小手:“小主,小主您醒了。”
“。。。。。。恩。”半晌,念清歌乾裂蒼白的唇瓣兒裡終於泛出了一個位元組,崔嬤嬤感動的一下子哭了出來,不禁喃喃自語:“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卷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眨動,似是有些不適應現在強烈的光線,小軒子急忙將窗紗落下,讓內殿的光芒稍稍收斂了一些,她茫然的望著這一切,才知道原來自己早已回了宮。
片刻。
小軒子帶領著琉璃殿的所有宮人們齊齊跪在唸清歌的軟榻前,激動的齊呼,喊著吉祥話兒:“奴才(婢)們恭喜婉貴嬪甦醒,婉貴嬪吉祥。”
一聲‘婉貴嬪’讓念清歌驚詫不已,疑惑的望著崔嬤嬤。
崔嬤嬤才想起來什麼,道:“小主,皇上說小主護駕有功,特意給小主冊封成了婉貴嬪。”
“喔。”念清歌氣若游絲的應了一聲,有些吃力的偏過頭,躍過層層人群,她一睜眼沒有看到離漾的影子,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她暗淡的眸子望著崔嬤嬤,問:“皇上呢?”
崔嬤嬤一愣:“皇。。。。。。皇上應該在忙。”
她怎忍心告訴念清歌,今兒是皇上選秀的日子。
“喔。”念清歌細弱如蚊的應著,抬起眼眸,望著熟悉的天花板,空氣中,離漾的龍涎香氣息恍若消散的一點也沒有了,她好像有些慌,有些怕。
總覺得那日夢中的一切是真實的。
而這種真實的感覺刺的她心口窩好疼,好疼。
“扶我起來。”念清歌擎起一個手臂,崔嬤嬤趕忙將軟枕靠在她的背後讓她舒服一些。
歪斜在軟榻上,念清歌的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全感,她略有些期待的問:“皇上這會兒該下朝了吧。”
崔嬤嬤一愣:“。。。。。。好像是吧。”
“崔嬤嬤。。。。。。”念清歌拉著崔嬤嬤的手,看著她來回閃躲的眼神:“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