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大阿哥淡淡的呢喃:“恩,我知道了,你去吧。”
“奴婢告退。”之桃匆匆逃走。
大阿哥望著那抹秀影,樹葉被風吹的輕輕擺動,他的眼睛微酸,隨後跟著桂嬤嬤去了翊坤宮。
皇后娘娘看到大阿哥狠狠的哭訴了一番,希望他把身子養好,成人成器候,以後坐上太子的寶座。
誰知這番話引得了大阿哥的強烈反應:“不,母后,兒臣不想當太子,兒臣只想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生活下去。”
“子煜。”皇后有些焦急:“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當了太子以後就能當上皇上,就能坐擁江山。”
大阿哥胸膛起伏,一臉淡然,粗喘著呼吸,唇瓣蒼白,語氣堅定蘊著濃濃的憂傷:“兒臣。。。。。。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呢。”
皇后的心狠狠的一震,上前抓住離子煜的手,眼圈溼潤:“母后不允許你這麼說,你一定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母后和你父王是不會讓你有事的。”
離子煜一汪海水的眸子是揉不進的漩渦,將生死的事看的很淡:“人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兒臣早已看淡。”
“子煜。”皇后見他如此不振作心裡很痛。
離子煜的視線落在閣窗飄零的葉子上,彷彿那片葉子是自己,早晚會脫離粗壯的樹根,繁茂的枝葉,獨自入土,他朝皇后拂了拂身子,淡淡道:“兒臣告退。”
他的拂袖離去讓皇后愈加的失望,*,傷心,桂嬤嬤在一旁安慰。
皇后陡然想起什麼,抹去了眼淚,憤憤道:“這後宮之中只能有子煜一個阿哥存在,本宮決不允許其他妃嬪生下皇上的骨血,到那個時候,我的子煜就真的沒有一點容身之處了,他會更加沒有信念活下去的。”
“娘娘。。。。。。”桂嬤嬤也跟著傷心起來。
皇后的眼底劃過一抹淬毒:“計劃該實施了,既然離妃那麼想要皇上的骨肉,就從她開始吧。”
*
離子煜一襲白色的錦袍有些虛弱的緩緩從翊坤宮走出,他的貼身公公小銘子跟在身後,見他如此,上前扶住:“大阿哥,要不奴才扶您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
他手指的關節微微泛白,扶住了冰涼的宮牆,忍著難過說:“不必了,我。。。。。。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這幅樣子,我們回永和殿。”
“是。”小銘子知道他孤僻的性子,也沒有再勸什麼。
二人路過御花園。
正直午時,燦爛的陽光高高的掛在天空,白雲被照的透亮無暇,那銀燦燦的光束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反射出來一道光暈。
幾條歡快的魚兒從湖面一躍而出,來了一個漂亮的旋轉後又迅速的載入了湖裡。
離子煜望著活潑自由的魚兒哀哀的嘆了一口氣,腦海裡猛然想起一些事情,虛弱的朝小銘子指了指湖面:“小銘子,扶我去那裡。”
原本幾步的路子,離子煜卻走了十幾步,虛弱的坐在了湖面的岩石上,望著湖中的魚兒,氣若游絲的說:“小銘子,你去尋個荃箵撈幾條魚上來。”
小銘子有些詫異,但還是領命而去,半晌的功夫,荃箵裡盛了一些清水,裡面遊著幾條魚兒。
離子煜望著清澈的水和活潑的魚,眸光有些渙散,嘴角微微一勾。
“大阿哥,您要這些魚兒做什麼?”小銘子在回去的路上問。
腳步下踏著千萬個灰塵,離子煜白色的衣袍染了些灰燼,風吹去,一併散了,他憂傷的面容讓鳥兒們淒厲的哀鳴,靜靜的凝著前方的路,一句話也不想說。
…題外話…
荃箵——quánxing,類似竹簍,也就是咱們現在的魚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