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抬。面色不驚，輕點了一下頭。

痛苦地緊閉上雙眼，嗖的睜開，“也就是說，你，已經嫁給了秦王？”牙關緊咬。問出了一句多餘的話。

將他眼中的痛苦之色盡收眼底。冷然地不發一語。

心中一窒。臉色暗淡下來，吃力地開口，“小如煙，你不是答應過我，等你成年之時，便是我娶你之日嗎？”沙啞的語氣，顯得蒼白無力。自從十二歲那年，無意中在幽谷的水潭裡見到她。自己的心便砰然心動。從那個時候起，自己便發下誓言，此生非卿不娶。當自己得知她是玉蘭宮宮主時，為了能夠與她“平起平坐”，也跟著成立了那個邪惡的彌撒門。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因為四大護法慕容震的叛變。眼睜睜地看著她摔落懸崖，毅然跟著她跳了下去。半生不死之際，迷迷糊糊地看到臨風公子將她帶走了。再次睜眼，自己已經回到了雪痕國。整整四年的時間，僅憑著內心對她的思念堅強地活了下來。只為能夠此生能夠與她長相廝守。可是，這會兒，當自己匆忙離開雪痕國，只想找到她履行兒時的諾言時。得到的竟然是她已經嫁給了秦王的事實，叫自己怎能不痛心疾首？

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眼瞼垂了下來，幽幽開口，“那時，我們都還小……”當年的自己，不過也才十歲，懵懵懂懂地不知世事。對於他嘴裡信誓旦旦的諾言，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因為，偷偷跟他在一起玩耍的感覺很微妙罷了。

眼神一晃，突然怒聲吼道，“就算還小，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卻是不可磨滅的對不對？”自己不離不棄地苦等了她七年，對她的感情至死不渝，永不言棄。

見展容顏沉默不語，千夜突然平靜下來，緊盯著她堅定的眼神，“雖然你嫁給了秦王，但是你們之間沒有感情不是嗎？否則的話，你也不會一直守身如玉？”在她受傷那日，自己無意間看到她手臂上的守宮砂。

愕然一驚。用力推開他，往後退了退，冷然開口，“我對秦王，是有感情的。”堅定的語氣不容質疑。自己是喜歡他，雖然遠不如他對自己的深情。之所以一直跟他“有名無實”，不過是因為自己曾經受到龍岑的傷害，一直無法釋懷罷了。

心中一窒。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顫聲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這麼說她愛上秦王呢？“這麼說，你，再也不會與我在一起了，是不是？”眼眶瞬間通紅。強忍著不讓自己在她的面前掉下眼淚。可是，心中的悲痛，她怎麼能夠理解？

沉重地點了點頭。他有他命定的宿命，早在多年前，自己便從他堅毅的眉宇間，看出了他的帝王之象。而自己，斷然不會是帝后之命。

痛心地盯著她懾人心魄的眼眸。踉蹌著往後退去。臉色血色全無。“小如煙，你，叫我怎麼割捨得下？”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內心的脆弱。一滴眼淚，慢慢地沿著臉頰流了下去。

頹然地單膝跪地。拳手用力地砸在了地上，深深地陷了進去。“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待我？”傷心欲絕地仰天長嘯。

旁邊的馬匹受了驚訝，嘶鳴著奔跑了起來，馬車輪子骨碌碌地轉動起來。轉眼便消失在了盡頭。

抬頭，悲痛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玉如煙。不由自主地痛撥出聲，“如煙，如煙，我好愛你，我千夜真的好愛你，好愛你……”痛苦的表情，臉上的肌肉抽搐著。

展容顏靜靜地看著他。心中默默無語。他對自己的深情，只能深藏心底。此生，他們是無緣了，如果有來生，她會與他再續前緣……

就在千夜悲痛欲絕之際。突然，四周馬蹄聲四起。

千夜警覺地站了起來，展容顏猝然轉身。

轉眼間，幾十名面色猙獰手持利刃的黑衣殺手駕馬飛奔而來。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