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彭思捷才想起來手裡端著的飲品,老太太點名要喝的,得趕緊送去,“我先過去了,她們還在等我。”
Jaqueline夫人看見彭思捷身上披著的外套,微笑著問:“你的男盆友業來了嗎?”
總算是把“友”的發音說對了。
彭思捷搖頭,用緩慢地語速說:“是朋友,不是男朋友。It's too cold。”
Jaqueline夫人還很喜歡中國漢字,經常在家練習毛筆書法。她用毛筆蘸滿墨,在潔白的宣紙上寫了一個“永”字。
她的書法比中國話強多了,彭思捷看著那個中國老太太拿著毛筆,興致勃勃地寫字,突然覺得遺憾。
外國人倒比中國人更熱愛中國傳統文化,現在好多年輕人都不寫字了。她喜歡寫正楷字,也練習,但用的是鋼筆,沒寫過毛筆。
晚宴快結束的時候,張俊輝去找彭思捷,才知道Jaqueline夫人中途因事離去。而彭思捷,已經靠在陽臺上的涼椅上睡著了,身上蓋著誰的西裝。
應該是習遠的,張俊輝想,他在大廳見過他。
“思捷。”張俊輝走過去,輕聲喚她。
彭思捷支吾了兩聲,說:“頭暈。”
她的臉色發紅,可能是喝醉了。張俊輝跟霍曼婷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把彭思捷抱上自己的車。
而與此同時,陸成走到習遠身邊,低聲說:“我剛剛去洗手間,看見張俊輝抱著彭思捷從後門出去了。”
不知道彭思捷住在哪,張俊輝只能把她送到她以前借住的房子裡。那件西裝外套,留在了涼椅上。
在國外的四年裡,張俊輝經常會做夢。夢裡,十有八九會有彭思捷。古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來便是如此。
只是,開始的時候,她的面容很清晰;後來,就越來越模糊了。
回國兩年,他還沒有像此刻這樣仔細地看過她。
她的容貌沒怎麼變,或許是因為經常在外做兼職,滄桑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來的痕跡讓她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一些。
“頭暈。”躺在床上的人還在說。
張俊輝泡了一杯茶水,加了一勺糖,把她扶起來,喂著她喝下。
彭思捷喝了一口就扭頭不願再喝:“醉了要喝牛奶。”
她暈暈乎乎的,不知道喂她茶水的人是誰。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裡,身邊的人就是習遠吧。
牛奶?他那裡沒有牛奶。
“你先把茶喝了,喝完就會舒服的。”
“張俊輝,你給我走開!”
習遠衝進來,一把拉起張俊輝。彭思捷突然失去倚仗,“砰”地倒在床上,頭更暈了。
“幹什麼?”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大吼。
習遠進門看到的景象,是彭思捷伏在張俊輝懷中。就憑張俊輝對她的念頭,習遠不想想歪都不行。
他抱起彭思捷,張俊輝站在原地,沒有阻攔。
習遠把這個醉酒的女人扔在自己車裡,車速飛快。
車窗開著,刺骨的寒風打在她的臉上,就跟有人在扇她耳光一樣。彭思捷勉強睜開眼睛,不過是半睜半閉:“冷死了,關窗。”
她還知道冷?他還以為她已經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青橙紅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烏龍
被寒風虐待了四十分鐘後,彭思捷清醒了三分。她還反應過來,就被狠狠地扔到床上。
“幹什麼?!”她掙扎著爬起來,頭暈目眩差點摔倒,不過幸好有人扶住了她,“習遠?你怎麼在這?”
醉酒的女人,糊里糊塗,連他的外套都扔了,習遠的怒氣沒有絲毫衰減:“你不願我碰你,張俊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