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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巢紡兔全身都是短而尖銳的角,四眼三足,脾氣十分暴躁。

舜蒼捏著兔子的耳朵,被它拼命掙扎著,差點抓不住。

阿撒茲勒道:「你把吾解開,吾自己吃。」

舜蒼看了他一眼,將兔子重新塞回藤筐中,而後走過去,解開了阿撒茲勒身上的藤蔓。

土褐的藤蔓落下,阿撒茲勒揉揉手腕,獲得了自由。

舜蒼背對著他,彎下腰,在藤筐裡摸索一會兒,忽然猛地抽出手,嘶了一聲。

阿撒茲勒眯起眼睛,看到他手掌的虎口處被啃出一個血淋淋的印子。

他於是道:「不必拿出來,你把那個藤筐給吾。」

舜蒼將藤筐遞了過去。

只見阿撒茲勒盤腿坐著,雙手捧著藤筐,閉目凝神一會兒。忽然,筐底竄起焦黑的火焰,熊熊燃燒。

這火竟沒有溫度,沒有將乾枯易燃的藤筐燒著,筐裡的兔子劇烈掙扎幾秒,忽然不動了。

阿撒茲勒收起火焰,掀開藤筐的蓋,從裡面取出已經變得安靜的巢紡兔。兔子緊閉著眼,渾身上下不見一絲傷痕,一抹血跡,卻安靜得像是死去了一般。

他雙指併攏抵在巢紡兔的天頂,靈流匯聚,一抽。頓時,巢紡兔淡色的靈體被他抽了出來。

阿撒茲勒捧著那隻燒焦的兔子靈體,吃得津津有味。

舜蒼在一旁看著,神色複雜。

阿撒茲勒撕下兔子腿,沖他一遞:「要吃麼?」

他擺擺手:「謝謝,我吃不了這個。」

阿撒茲勒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繼續自顧自地大快朵頤。

舜蒼在他面前端坐下,斟酌片刻,問道:「你們的部落,在哪裡?」

阿撒茲勒動作一頓,嘴角邪邪一笑,利齒畢露。

「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想將六翼神,全抓來你們玄武族?」

舜蒼搖搖頭,說:「玄武不想招惹你們,只想在大荒裡好好生存下去。今日我們外出捕獵,有族人同你們的首領碰上,受了傷。」

阿撒茲勒這下倒認真奇怪起來了,「你們族裡那隻老鱉沒有陪著去?他既有本事捆住吾,想來實力同吾族主人不相上下。那老鱉護短得很,上回不過開個玩笑要吃你,他把吾的嘴封了三天。」

舜蒼問道:「你說到你們的主人……難道也是一位甦醒的古神?」

「哼哼,巴爾主人可比上古的老傢伙要厲害得多,聽吾給你細細道來。」

阿撒茲勒吃了三隻兔子,肚子飽脹,連帶著心情也變得暢快不少。他往身後的柴垛一靠,舒服地抻了抻腿,拍拍身邊的位置,「小烏龜過來,坐這裡聽。」

舜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坐了過去,「說吧。」

「吾族同你們不一樣,玄武族得到了上古神祗的庇護,毫髮無傷地倖存了下來,但其餘種族,乃至神族都沒有這麼幸運。」

阿撒茲勒緩緩道,「吾等先祖曾名為『天使』,但大荒再臨後,『天使』一族無法適應原始環境,不得已和同出一脈的『惡魔』一族混血,由此造就了六翼神族。」

「體內『惡魔』的血脈越多,越有可能適應環境,在大荒裡存活。巴爾主人是吾等之中血脈最逼近惡魔的六翼神,他靈流強大,甚至能驅使古老的術法。早幾百年時人族妄圖來西部墾荒,巴爾主人開啟密陣,一天之內便收取了幾百人的靈魂。」

阿撒茲勒咧嘴一笑,將最後一隻被抽乾靈魂的巢紡兔往藤筐中衣扔,懶懶道:「巴爾主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們的古神對上他,只怕是要吃一番苦頭。」

而此刻,越涼裹近了自己的裡衣,穩穩站在十幾隻六翼神身體堆成的小山上,俯視一眾六翼神,淡淡問道:「還有誰要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