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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頁

這幾日他們兀自忙活著,幾乎都沒能好好說上幾句話。

越涼叼著一根草莖,若有所思地晃著,忽然想到什麼,便笑了笑,側臉,問太煬道:「你不是說不管這些了,怎的又願意幫起人族來?」

太煬閉著眼,雙手端捧在腹前,睡姿規矩,淡然答道:「因為有人放不下。」

越涼用手肘懟了懟他,嘴裡含著草杆子含糊地反駁,「你才是。」

太煬答:「你才是。」

兩個人一時都安靜下來,沒有誰先開口說話,達成一致地閉目養神。但手上卻幼稚地打著架。

越涼要扒拉太煬,被拒絕了,就扯衣袖,於是被輕輕拍打了一下手背,悻悻地縮了回去。

安靜片刻,他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翻了個身,乾脆利落地趴在對方半個身子上,照著肩頭啃了一口。

太煬一下子睜開眼,抬手去擋,「住口……嘶,你是小狗嗎?」這口下去居然是來真的。

「就咬口是心非的人,哼。」

越涼把他的肩膀當成磨牙棒了,虎牙啃了兩口。他聽到山坡下傳來些動靜,於是抬起頭,伸長了脖子,往坡下看去。

太煬揉揉他的狗頭,「不必緊張,是人族又同六翼神打起來罷了。」

人族祖神百餘年前才消逝,故而族裡還是藏有些東西的,德高望重的大長老嗅出有特殊靈力的氣息,覺得是六翼神帶來了禍端。

越涼感嘆道:「阿撒茲勒這脈也不容易呀,同樣是在逃命,受了人族的侮辱卻又出不去這座山,只得暫且苟全。」

他自己倒是很喜歡看這兩支族脈吵來吵去,偶爾還打上一架,挺有意思。

這樣一來,日子也不會太壓抑。

「現在誰都察覺到了,願巫也不是傻子,就看她想什麼時候出手搶奪龍門。」

越涼舒了口氣,伸個懶腰,將視線擲向遠方。透過若有似無的封印陣能看到外面已經被大片黑色暈染的天,願巫的力量已經在天地間擴散開了。

這本就是不尋常的,又或說雖重獲一個嶄新的大荒,可他們這些上輩子的老傢伙都還活著,力量隨便就能將大荒傾覆幾次,實在不符合這個世間。

願巫也好,抑或是他與太煬也罷,甚至於東秦藏離,長久追尋,不過一絲心安罷了。

太煬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他們先行一步,冒點風險,把願巫揪出來,總也好過站在明處捱打。

想了想,便對越涼說:「今夜行動,可攻其不備,以人族為餌引出願巫。」

「阿涼原打算對兩族逐一盤查,然此舉終究不過是走願巫鋪設好的路,若要順藤摸瓜,難度太大,必須另闢蹊徑。」

帝君往往建議不多,但誠懇實在。

越涼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興沖沖地湊上前,厚臉皮地鑽進他懷裡,好奇問:「怎麼說?」

太煬低下頭,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微風拂過半山坡,綠草沙沙擺動,掩去了低聲交談的話語。

這一頭是陽光明媚的,山崗那邊,跨過了人皇封印陣,卻驀地進入黑夜,山丘荒蕪光禿,路邊散落著慘白獸骨。

也不知何時能得黎明。

當夜,在山頂最開闊的平地上,三支力量聚到了一起。

聽從古神越涼的神詔,他們要從人族和六翼神中揪出願巫的傀儡。

人族紛紛聚到篝火西側,手中執有的矛銳杵在地上,整齊劃一望著對面。

火光映在漆黑的眸子裡,他們恍若虎視眈眈。

人族長老掌握了一定的訊息,如今接得古神詔示,立刻就把所有端倪串在了一起。

壓抑著滿腔怒火,杖尖一指阿撒茲勒,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果然逆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