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琰怔住。
“註定,是每個人都逃脫不了的。你此生必定會遇見一個註定,但,無論結局如何,你和他,終歸是羈絆。”師兄的話在耳邊響起。
真的……是註定麼?
許久,她開口,依舊是開玩笑的語氣,卻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垣清,你說你喜歡我,我就嫁給你。我要聽你親口說。”
屋內沉默。
心中炙熱的火焰一點一點的熄滅,白琰慢慢垂眸。
為什麼……不願說?
就算,就算是假裝也可以啊!那麼小的心願,都不能滿足麼?
白琰抬起頭,正要說話,卻驀然感覺腰間一緊,垣清微熱的呼吸拂在她臉上,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
“琰琰,我愛你。”
周遭寂靜,落針可聞。
他將她擁得很緊,幾乎要揉進骨子裡。
此生執念,就此一句。
遇見你,愛上你,告訴你,我愛你。
此生足矣。
若是不說,恐怕以後都沒機會說了。生在帝王家,太多太多的事情難以預料,又何曾知道,你何時會離開我?
其他的事情,我不需要你知道,我只要你知道,我愛你,琰琰。
我擔心,若是哪天我走了,往生湖畔,看見你模糊的容顏,一生沒有忘記遇見你,也沒有忘記愛上你,卻唯獨忘了告訴你,我愛你。
“垣清……”她的聲音響起。
他感覺到她在顫抖,卻不知為什麼顫抖。
白琰環住他的脖子,淚水抑制不住地湧出眼眶。
“不要這樣說,垣清……我怕……”
她怕。
他的愛,太沉重,她擔不起。
控制不住地愛上他,卻不敢言語,傷痛太多,總是埋在心底,總當做不知道。她的愛,唯有他能知曉。
太愛太愛,只會傷到自己。越愛越痛,心不動,則不痛。佛教,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不愛,則不痛。忘卻浮世之歡,忘卻男女情愛,則可永生。一生一世,毫無痛楚,再世為人,唯心不亂。
若留戀於歌舞絲竹,留戀於美女珠寶,則如墜入佛魔。生生世世,只得痛苦,不得永生。
她在瀟雨山,都是這樣過的。
“別怕,琰琰。”他聲音低沉,“我不會傷害你,一生一世。”
“那若是……若是……”她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若是真的傷到我了呢?”
垣清勾起唇角,卻是苦澀的笑:“若是我傷了你,琰琰,你就喝下那杯千日忘。忘記我,永遠不要再想起。”
“你就是這樣?”白琰坐起身,望著他的黑眸,滿眼的淚水,“你就是選擇忘卻來彌補對我的傷害?難道你不怕,若是有一天我想起來了,你又該如何?”
垣清微怔。
“垣清,我告訴你,”透過模糊的淚容,她望著他,卻是堅定,“我不會選擇忘卻,你也是。若是你傷了我,我會離開,但不會忘記,我會把這所有的一切烙在你心底,讓你痛苦、後悔一輩子。此生,不愛你,不恨你,永為陌路。”
垣清凝視著她,最後,將她擁入懷中。
“好。”
“不忘記。”
“此生此世,永不忘卻。”
她安心閉眼。
為什麼這樣說?因為靈清師姐。
當年連燕國下令滅絕國內乃至國外所以毒師,甚至慕容氏也照殺不誤。只要是慕容氏,必定無活口。
連秦帶著靈清離開連燕國,和她約定,三月後,待風平浪靜,必將帶她回國,娶她為妻。並送風鈴一串、白蘭花籽為信物。
那年,靈清被師父相里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