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在他心裡,辛夷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沉著冷靜與聰慧。
眼下薛城在忠孝和情愛之間陷入為難,無路可走,生出了向辛夷討教一二的想法。
堂堂男兒,要靠一個女子相助,薛城只能嘆自己窮途末路。
為了早日將喜姝接出麗人樓,薛城起身前往曾經屬於她的別院。
薛城走到門口時,剛好與打算出門的辛夷打了個照面。相請不如偶遇,受過薛城良多幫助的辛夷,早將他當做了朋友,乾脆邀請他一起到城外馬場賽馬。
要說辛夷為何會突然有了賽馬興致,其實她騎術並不精湛,只是初學一樣東西,難免會熱衷一陣。
這些日子,辛夷有空就出城練習馭馬之術,腰痠背疼,往往一天下來,累得她渾身像火車碾壓過一樣。
辛夷越挫越勇,咬著牙關,身子稍微好點兒就再次衝到馬場去。今日她已與鄭直約好,一起到馬場放鬆,如今偶遇薛城,剛好可以為二人引見一番。
同在漢陽城一商一官,其實薛城和鄭直早有數面之緣,彼此並不陌生。
但是對於薛城來說,鄭直不過是正源商行少東家,對於鄭直來說,薛城是侯府貴公子。
而辛夷的打算很簡單,讓兩人成為朋友。
薛城因為喜姝的事兒,心頭格外煩躁,故而並不排斥到馬場信馬由韁的發洩一下。
到了馬場,辛夷和薛城各自換上騎裝,辛夷一身紅裝烈烈生華,翻身上馬頗像一回事兒。
在辛夷的刻意鍛鍊下,她的身子骨比起大華國的閨秀來,強健了不少,眉眼中透著一股硬氣。
作為女兒家,辛夷不曾放鬆在美白事業上努力。所以,這些日子,她雖然常日在陽光下暴曬,面板並沒有變黑。
鄭直見到薛城也來了,沒露出詫異神色,落落大方的與其打了招呼,也不曾因他身份高貴露出攀附之意。
見慣了阿諛奉承的人,鄭直的不卑不亢,反而讓薛城對他另眼相待。
鄭直才從幼時便跟著父親走商,騎術自然不錯,薛城在軍隊中受過訓練,又加上勤練武藝比起鄭直還要強些。
唯有辛夷剛剛掌握了騎術要領,在馬上時刻警惕著,生怕自己掉下去。
為了照顧辛夷,薛城二人勒著韁繩,限制著胯下馬兒。
三人悠然在陽光滿溢的山坡上騎行著,辛夷不時引出話題,三人相談甚歡。
也就一個多時辰的功夫,性情豪爽的鄭直,已然將薛城當做了朋友。
“好了,我累了,我們下馬歇會兒吧。”
辛夷拿手遮住眼睛,額頭上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往日總是騎騎停停,今天陪著薛城二人沒偷懶,身子有點兒吃不消。
鄭直哈哈一笑,用馬鞭指著辛夷說:“不行了吧,看你這小身板,讓你多鍛鍊身子,還不聽大哥的話。”
損友的攻擊,換來了辛夷的一枚白眼。
薛城先一步下了馬,為辛夷說了句公道話:“辛姑娘本是弱質女流,如何跟我們這些練過幾年的男兒相比。改日若是有空,薛某願與鄭公子好好賽一場。”
三人全都下了馬,鄭直襬擺手,直接攬住薛城肩膀,極有男兒氣概的說:“叫什麼鄭公子,我看你比我年紀大,乾脆我叫你薛大哥,你叫我鄭直或者鄭兄弟就行。”
身為清遠侯府的公子,平日裡費盡心機想和薛城扯上關係的人很多。但是敢和薛城稱兄道弟的,鄭直還是頭一個。
薛城原本有些不自在,但是鄭直落落大方眼神清明,赤誠之心令薛城十分感動,應下了鄭直的話。
兩人相談甚歡之時,辛夷已經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她起初還擔心著,薛城看到鄭直一臉絡腮鬍會對他有意見,不願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