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走了好一陣,待聽不到人聲後,找了個草叢飛快的解決了問題。
妥當之後,辛夷長舒了一口氣,抬頭望著星星,朝著馬車方向走去。
她纖細的身影在月色下,如同化進光芒中一樣。
夏夜綿長,柳元景因為心中無法化解的思念走出了帳篷。他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塌方之處,然後往回走。
折回時,柳元景忽然感到月下一抹熟悉的身影,無論從身形還是步伐上看,她都與辛夷極像。
也許是實在太過想念辛夷,柳元景鬼使神差的加快了步伐,口中喊道:“辛夷。”
一聲辛夷,驚得辛夷身子戰慄,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見女子停下了腳步,柳元景心情無比雀躍,他快步上前一把按住前方女子的肩胛,又喊了一聲:“辛夷,你怎會在這裡。”
是他麼?即使耳中傳來的呼聲是如此熟悉,辛夷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緩緩的轉過了身子,月光照射下,眼前面孔一半明亮一半晦暗的少年,讓辛夷欣喜若狂情難自禁。
只是辛夷的欣喜還未完全展露,柳元景的狂喜在她轉身之後,一下子僵到了臉上,他鬆開手,無比失望的說了句:“在下認錯人了,望姑娘海涵。”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見面不相逢。
辛夷此刻,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艱澀的叫了聲:“元景,我是……”
不等辛夷將身份表明,一雙大手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厲遠山的聲音響起:“雲姑,你出來太久了,山中野獸多小心。”
柳元景依著背影叫停了眼前女子,待見她迥異於辛夷的臉時,十分失望,又聽了她滯澀的聲音,只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但是一句元景我是,讓柳元景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僅憑一眼就能在夜色中辨認出他的模樣和聲音,還能將他的名諱叫出。眼前女子,不是辛夷就是曾經見過辛夷。
他星夜兼程,腦海中一刻不曾離開的身影,與眼前女子重疊。
他情緒十分激動,攔住了正欲離開的厲遠山。
碰到了柳元景之後,辛夷膽子大了許多,她使勁掙脫著厲遠山的鉗制,喊著:“元景,救我。”
一直安分守己的小動物忽然開始造反,厲遠山惱羞成怒一巴掌拍在辛夷後心上,將她打了一個;踉蹌,威脅到:“雲姑,莫要瘋言瘋語嚇壞了這位公子。”
為了遮掩真相,厲遠山衝著擋路的柳元景說:“公子,我侄女兒腦袋有些問題。要是有得罪之處,還請包涵。天晚了,我該帶她去休息了。”
厲遠山一掌過後,辛夷想開口喉頭腥甜,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絕望的瞧著柳元景滿是哀求。
錯過了,那麼多次援助。辛夷真的不想好柳元景當面錯過。
作為習武之人,柳元景能感覺到厲遠山出手的力度,厲遠山的說辭並不可信,誰會對自家侄女下那麼重的人。
一定有貓膩,想到面前長相與辛夷迥然不同的人,可能是她或者與她有關的人,柳元景打起了精神。
厲遠山一手拉著辛夷。抬腳就要衝過去。
柳元景將青陽劍一晃。劍身滑出去了一半:“把她留下,你離開。”
霸道的宣言讓厲遠山神色一變,他不僅沒有放開辛夷。反而將她牢牢控在手中,惡狠狠的說:“小兒,我勸你不要摻和到;老朽的家務事。”
口不能言的辛夷將厲遠山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期盼的眼神看向柳元景。
她就是辛夷啊。千萬不要錯過了,他們兩個人不能錯過了。
柳元景呵呵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這位姑娘,似乎並不情願被你制住。我看,該放手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