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恭維,谷明月的語氣並不歡暢。安敏之對皇位的野心昭然若揭,她雖然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可是同別人分享他,谷明月一千個不樂意。
只因現在安敏之潔身自好,所以谷明月還能繼續自欺欺人。
她沒有發自肺腑的高興,安敏之聽了出來,於是將話題轉到了另一處:“明月,父皇為平陽和柳元景賜婚了,你怎麼看?據說是太子親自上的摺子,父皇沒有猶豫就批准了。”
聖旨下了才兩日,安敏之已經跟手下謀士商量許久,揣摩著聖意。
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自己的父親,看似昏聵,但是他突然來這麼一處,讓安敏之不免為此踟躕。
難道說皇上察覺出他們兄弟幾個的心思,隔岸觀火之後,出手警示他們?
何淑妃與皇后交好,平陽和十皇子與太子一向親厚,皇上將平陽賜婚給柳元景,是不是在為太子鋪路。
要真是如此,安敏之倒要懷疑自己的記憶了,聖上難道不是一直存著換太子的心思,怎會為他造勢。
朝廷裡的事兒,谷明月一知半解,乍然聽到皇上給柳元景賜婚,她頭一個反應卻是那辛夷該如何。
她是這樣想的,一時沒察覺脫口而出:“柳元景有了辛夷,又怎好尚公主。”
安敏之怪異的看了谷明月,不解道:“你說的什麼傻話,辛夷不過是小門小戶之女,怎能與堂堂公主相提並論。我倒盼著柳元景能為辛夷拒了這場婚事,但從昨日到今天,他沒有半點兒動靜。”
說到這裡,安敏之長嘆一聲。
“果然,柳元景也只是尋常人,在前途和女人面前,做了正確的選擇。至於辛夷,公主開恩,她也能做個妾。”
聖旨剛下,安敏之就等著柳元景上門求助,讓他想辦法為他推掉這門婚事。然而,柳元景順服的接了聖旨,也沒有上佑王府求助,安敏之才發現他思維好像被谷明月同化了。
谷明月老是在他面前提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讓他誤以為柳元景尚了公主之後,就不能再和辛夷來往。
想開之後,安敏之將自己擺在柳元景位置上。假如父皇為他賜了一門顯赫的婚事,他一定不會拒絕,願意許給對方正妻的尊重。然後將谷明月納為側妃,將她護在自己羽翼之下。“
不是所有人都像谷明月一樣天真,總是懷揣著一夫一妻的荒誕想法。妻妾和睦,合乎人倫,也是解決感情糾纏的最好辦法。
谷明月心中反駁著安敏之的話,面上卻一言不發。別人不知辛夷,她是知曉的。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又豈會心甘情願的做妾。
前次。她與辛夷相處時,能感覺出去對方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女子。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絕不會選擇在公主手下苟延殘喘。
安敏之的篤定。會影響他對時局的判斷,谷明月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出言提醒:“王爺有所不知,我上次與辛夷閒話過一會兒。她對於婢妾似乎極其不齒,這樣一個烈性女子怎會做妾。柳元景又將她放在心尖上。怎會捨得委屈她。”
“真的?如此的話,我倒要再觀摩觀摩了。”
安敏之若有所思的說著。兩人閒話片刻後,他終於從窗子處縱身離開。
谷明月踩著木屐,頂著涼風,將窗子關上。眉頭皺起。安敏之對她似乎越來越看重,但是言語中又對她一雙人的想法十分不屑。
這樣一個唯舞獨尊肆意妄為的男子,怎能做她的良人。可是如今。安敏之已經將她當做囊中物一般,她的閨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究竟該怎麼辦,谷明月沉思著。辛夷像個定時炸彈,埋在她的生活中,不知哪一日就會將她的人炸的天翻地覆支離破碎。
想要除掉辛夷的威脅,最好的途徑就是嫁給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