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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玉佩,招招搖搖置在那處。

四下無人,索性在柳樹下尋了塊乾淨之處席地而坐,剛想眯會,卻瞧見小徑前頭走來一個行色匆匆的年輕男子,錦衣華服,四下張望著。

趕得真是巧吶,是個熟人,還是個翩然如玉的熟人。

陸瑾佩倚在樹下,看著那男子瞧著她席地而坐驚愕的眼神,無謂地挑了眉頭笑呵呵地道:“安平世子,少見少見,多怪多怪。”

曾經的百轉柔腸,一腔熱血,再起不了半點漣漪。

“傅堯徽見過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安平王府世子傅堯徽,想當年多麼的意氣奮發,為了他那張臉,滿京城的姑娘都能從城南一路狂奔到城北。

陸太后未出閣之前也是那狂奔大軍中的中流砥柱,人盡皆知。

她總是希望傅堯徽有朝一日將她抬進安平郡王府,白頭偕老。

扼腕的是,人家安平世子對她除了厭惡就是憎恨,將她置之不理,和自己的心上人陸三約個黃昏後,還要她來背黑鍋,為了這事不知道被陸老爺子揍了多少回。

可惜的是,先皇不甘寂寞地要陸三進宮,安平世子用慣了她當替罪羊,自然無比順手,軟的不行來硬的,一把劍就刺進了她的肩頭。

賭了氣的日子大多是在磨皮削骨,疼得肝腸寸斷,恨不得拿把刀解決了自己了事,每每瞧著肩上的傷就下不去那個狠手。

再後來,身上一點疤痕都沒有了,前情往事也忘乾淨了。

時過境遷,傅堯徽為了心上人免於苦難,最終將她抬進了皇宮。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他這麼如喪考妣的悲憤眼神是幾個意思。

“客氣客氣。”

傅堯徽仍是恭敬地躬身施禮,略微愣怔才躑躅著問了聲:“娘娘……怎麼到了此處?”那眼神頗有幾分焦慮和擔憂,好似哀家常日裡偷雞摸狗、圍追堵截的毛病又犯了似的。

“哀家吃飽了來賞個景,怎麼,妨礙了您老?”

“堯徽不敢,娘娘恕罪。”傅堯徽好看俊臉白了白,俯身請罪。

傷感或是喜悅,皆不是陸太后每日愁白了三千青絲,費心費力琢磨討好的了。如今,哀家委實覺得自己個以前甚是矯情。

陸瑾佩拉了拉衣袖,撐著腮歪頭看他,還是好看的叫人討厭。

這天下好看的男子,只忙著長臉了,都討厭得緊。比如秦作庭,比如眼前這位。

“恕你無罪,起來吧。”

瞧瞧哀家多麼的善體人意,嗯,哀家是個好人。

傅堯徽起身,攥了攥拳頭,頗為傷感地瞧著陸瑾佩:“……太后,最近還好麼?”

幾個意思,攥拳頭是幾個意思,哀家應該回答好還是不好?回答錯了,便要在這荒無人煙之地,對哀家這個弱質女流揮拳頭麼。

傅堯徽,你簡直欺人太甚。

“怎麼,哀家若是說不好,安平世子準備要和哀家穢亂宮闈麼?”

“……”

“阿佩,對不起,那日……我後悔了,我去尋你,可父親不允,我只能眼睜睜地瞧著你嫁給先皇,我……”

傅堯徽臉白來又白去,蹲下身子,湊近了陸瑾佩,好看的眼眸中俱是悔意,連攥著的衣袖都抖了兩抖,瞧得真叫人好生心痛,可惜哀家一百個不信。

“……這都是命。”陸瑾佩不著痕跡地往樹幹後縮了那麼兩下,命中註定當有次桃花劫,真特麼的倒黴啊。

“我不信命,阿佩,我要帶你走。”傅堯徽信誓旦旦地說著,痛心疾首地將她左望一眼右望一眼,伸手來拽她的手。

“走哪兒去,傅堯徽,你腦袋被驢踢了?”

這一個兩個的,坑哀家難道就這麼有趣,排著隊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