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詞半夜口渴,醒來猛然發現計遙居然睡在她的房中,合衣靠在一張窗下的藤椅上。半窗月光斜照著他,眉目恬淡清雅。
她靜靜地看著,想起了昨夜,恍惚是她喝不過舒書,被他抱回了房裡,後來怎樣了,卻迷迷糊糊記不得了。
她略一動,計遙警醒。兩人就這樣默默四目相望,安寂靜好的時光在兩人之間悄悄流淌。誰也不捨得開口,就這樣隔著月光兩兩凝望。
良久,計遙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
小詞卻不接,俏皮地看著他,嘴角擒著笑。
計遙無奈地坐在她的身邊,她半坐半靠在他的身上,就著他的手喝完一杯水。然後低聲道:“你怎麼不去睡?”
計遙握著杯子,沒出聲。
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隱約可見他的眉梢有一絲波動。她含著笑出其不意地在他下頜上親了一口,然後咯咯笑著,躺下用被子蒙著臉。
計遙心裡一漾,剛剛萌生的要回房睡覺的想法頓時土崩瓦解!這丫頭,三番五次地調戲他,士可忍孰不可忍!他拉下小詞的被子,一低頭便惡狠狠地吻了下去。可惜,沒親對地方,親在了鼻子上。小詞一個噴嚏,將計遙的雄風噴散。
小詞又笑起來,清脆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脆亮。他一慌,捂著她的嘴,道:“小聲點。別人聽見了。”
小詞忍著笑,卻調皮的伸出舌頭在他掌心舔了一下。計遙身子一酥,有些動彈不得。
半晌,他逃一樣疾步出了小詞的房間,晚風一吹,後背上閃過幾絲涼意,原來竟有汗出!這滋味,為何比練功夫更折磨人?
月光如銀如霧,夜色空寂的讓人發狂,身子裡突然騰起的一股火苗無處發洩,將心肺都燒著了一般。他從房中拿出劍,月下舞動起來。
明心跡
翌日的舒書看不出一絲異樣。小詞在飯桌上偷偷瞄他幾次,卻次次被他的目光撞個正著。
他為何沒被迷倒?心裡的疑問哽在喉間卻也無法開口詢問,她真是憋的有些鬱悶。飯後終於躲在計遙的房中偷偷問道:“計遙,為何他對我的迷藥一點反應也沒有?我記得當年,你一聞就撲在了我身上。”
計遙手裡的書抖了一下,想回頭看她,卻實在不好意思,原來當年還有這麼一齣兒!這丫頭就不能委婉地含蓄的說說,又或者以後再親密些的時候再說麼,他尷尬地“咳”了一聲,道:“估計,是你那水平不夠,迷藥做的不對。”
小詞愣了愣,又道:“我今晚再試試。”
計遙將手裡的書往桌子上一拍,咬牙道:“你敢!”
小詞吐吐舌頭,呵呵笑著:“我不會換個藥方麼,他要是一直跑茅房,可也沒空跟著你。”
計遙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又要斗酒。
白天自然也不能堂皇地跑到落雪泉探寶,小詞不想看見舒書,便想趁著天高風爽出外跑馬。計遙想了想,雖然雲長安表明未對舒書提過寶藏之事,但舒書來到幽州太過突然,又太過巧合,不知雲長安是護著自己的外孫不肯說出實情,還是舒書真的湊巧回家。思來想去,計遙只有按捺著性子,先不動手,且看舒書的反應。
路過雲長安的房間,計遙敲門進去,卻見舒書正在裡面。
計遙念在雲長安的面上,對舒書微微頷首。
“雲老伯,我與小詞出去一趟,這幾天若是有個叫小周的人來找我,請老伯告之我一聲。”
“好,好。”雲長安對計遙極是恭敬,常常讓計遙心生愧疚。他應該是把自己當成了安王后裔派來接收寶藏之人。幾十年的苦盼將他的昔日的激情也煽動起來,清晨見他站在院中的閣樓上捋須遠眺,神情激昂。
小詞在曠野中策馬狂奔,兩耳生風,肆然快意,一回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