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飈答應他,不殺曹操的家人。此刻,他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士兵。 “曹操長子是哪位?” 曹丕一直跪在最前面,聽到陳飈詢問,這才抬起頭來:“廬江王,我……罪臣便是魏王長子曹丕。”他面色憔悴,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陳飈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藐視的神情。 突然,曹丕身後一個人衝了上來,越過曹丕,舉起拳手,向陳飈打過去。 陳飈身邊的兩個人迅速擋在他前面,一左一右,伸出拳手,一個擋住那人的拳頭,另一個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踉蹌了幾步,坐倒在地上。出手的自然是隨身保護陳飈的飛虎軍士兵。 那人站了起來,似乎仍想再衝過去,曹丕連忙轉身抱住他:“弟弟……弟弟冷靜!” 陳飈的臉色瞬間陰沉起來。 荀彧大急,連忙站起來斜跨幾步:“廬江王請息怒!請息怒!魏王新死,彰公子情緒激動,並非故意。”原來剛才想襲擊他的便是曹彰,看來這曹彰脾氣暴躁,一時接受不了身份的轉彎。 “荀彧,什麼並非故意,他這是在行刺於孤,你說該當何罪?” “廬江王息怒!” “剛才孤對你的承諾,孤現在收回,孤欲將曹氏滿門抄斬!” 話音剛落,跪著的幾十個曹家人哭泣起來,連忙哭喊:“廬江王饒命……饒命啊……” “廬江王!”曹彰這時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可能會害死全家人,他努力地掙脫曹丕:“我剛才不慎衝撞廬江王,絕非有意,與家人無關,還請廬江王寬恕家人。” “孤的敵人,孤又怎麼輕饒?” “我,我願自裁謝罪,還請廬江王放過我家人。”說完,曹彰臉色堅毅,突然往側面的一個士兵衝去,奪了士兵手裡的劍,拔出劍來。 現場一陣驚慌,飛虎軍的人迅速將陳飈圍在中間。 曹彰目光環顧了一週,最後看著陳飈,露出果決的神色:“還望廬江王恕罪。”說完,他咬咬牙,把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閉上眼睛,用力一劃,便緩緩地倒了下去。 “弟弟!”“二兄!”“彰兒!”曹家中幾個人衝了上去,哭喊了起來。除了曹丕後,還有一個年紀很輕的男子、一箇中年婦人,想來應該是曹彰的弟弟曹植和生母卞夫人。 荀彧看了這一幕,也是一陣心酸,他向著陳飈開口求情:“廬江王,請看在彰公子自裁謝罪的面子,放過魏王家眷吧!” “那兩人是?” “植公子和魏王夫人。”陳飈認識曹丕,荀彧自然無須介紹。 陳飈心裡一動:“魏王夫人有幾個兒子?” “四個!”荀彧突然明白過來,這裡只有三個,他又解釋:“熊公子被我送走了,我會按廬江王的吩咐,把他送回來。” 陳飈點了點頭。他想了一下,曹彰赤手空拳襲擊他,自然不是刺殺,只是一時激憤而已,如今他自盡了,自己要是再追究下去,就有點不近人情了,這對他控制鄴城不利。 他伸手打了個手勢,身前保護他的飛虎軍士兵退到兩旁,他大聲說道:“今日曹彰所為,本是死罪,他敢一人做事一人當,孤亦佩服。你們乃魏王家人,孤與魏王曾幾次見面,亦欣賞魏王的風采。” “孤與魏王之爭,本為家國大義,與你們無關,孤亦知禍不及家人的道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孤不會再追究。孤進軍鄴城,本不想殺戮,但你們需老老實實,聽憑處置,日後亦請謹言慎行,此乃保命之道。” “謝廬江王活命之恩!”曹家人紛紛磕頭謝恩。 陳飈又轉身荀彧:“你我之間的承諾,繼續執行!” 荀彧鬆了口氣:“多謝廬江王!” “走,去皇宮!”終於要去見皇帝了。 陳飈走了幾步,正想出去,突然一個什麼東西向他砸了過來。一名飛虎軍士兵迅速伸手拉了他一把,躲了過去。那東西掉落到地上,竟是一隻鞋。 陳飈頓時火冒三丈,這曹家人竟一而再再而三,他就不能容忍了。他看向鞋飛來的方向,竟是一個年僅四五歲的小女孩扔的。他氣得上前大步往前幾步,伸出腳來,往那小女孩踢過去。 陳飈常年征戰,雖武藝平庸,但也是體魄強勁,此時激憤而使出全力,這一腳要是踢實了,小女孩也得半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