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深的心情原本有些沉重,結果裴淵一開口,他頓時被逗樂了,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有道理,他不行就別幹了,反正有的是人幹,比如我。”
裴淵見賀深笑了,便勾了勾唇角,淡淡笑道:“別想太多,沒有人是永遠不會變的,可能是他變了,也可能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裴淵看著賀深的眼睛,逐漸收斂了笑意,一臉認真地說:“崇拜父親是所有孩子的天性,崇拜過他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覺得抬不起頭,讓你失望是他的錯,是他辜負了你曾經的崇拜。”
他看出了賀深的懊悔,當即認真地替賀深開解了起來,崇拜過賀霆不是賀深的錯,畢竟孩子天生會崇拜父親,而成長就是逐漸打破這些天性和濾鏡。
賀深沒想到他一個眼神一個表情,裴淵就一下子看穿他在想什麼了,他頓時覺得自己在裴淵面前就像沒穿衣服一樣,不由挑了挑眉:“這你都看出來了,你也太瞭解我了吧。”
裴淵淡淡一笑:“必須瞭解,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了吧。”
裴淵目光灼灼地看著賀深的臉,視線一寸寸掃過賀深的眉眼,那彷彿帶有溫度的視線,彷彿把賀深從裡到外都看穿了。
他的確非常瞭解賀深,甚至“瞭解”賀深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咳咳。”賀深頓時覺得渾身刺撓,頭皮都有些微微發麻了,連忙乾笑著轉移話題,“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馮耀祖下手……”
雖然馮耀祖對整個賀氏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重要人物,但他就像多米諾骨牌裡的第一張骨牌,一旦第一張骨牌倒下,緊接著便是第二張、第三張……牽一髮而動全身。
要對付賀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直接正面硬剛顯然不現實,而千里之堤,往往潰於蟻穴。
裴淵果然很瞭解賀深,賀深僅僅說了一句話,他就迅速明白了賀深的意思。
於是他點點頭,迅速分析了起來:“知道了,那位陸女士很聰明,有她在……應該能幫上我們不少忙。”
賀深垂下眼睛,笑了笑道:“這還真是,瞌睡了正好有人遞枕頭啊……”
“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不出賀深所料,這場火災最終鬧得非常大,輿論甚囂塵上。
一來因為酒店的投資人是姜星澤,姜星澤近期在寧城可是個話題人物,他和黎琢玉之前遇襲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的,至今熱度也居高不下,二來自然就是因為那樁殺妻案了。
由一場火災引發的殺妻羅生門,雙方各有各的說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在網上迅速發酵,最終引爆熱搜,網友們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太可怕了!這擺明是一起殺妻縱火案!這年頭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簡直喪心病狂沒有人性啊!”
“他不僅想殺他老婆,他甚至連他親兒子也想一塊兒殺了,都說虎毒不食子啊,這傢伙真是禽獸不如!聽說他兒子有自閉症,估計嫌這孩子是個累贅吧!”
吃瓜群眾紛紛開始發散思維,各種陰謀論滿天飛。
“為了弄死他的老婆孩子故意縱火,再給這對母子買兩份鉅額的商業保險……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嗎?嘖嘖,這錢不就來了嗎?”
雖然有人質疑馮耀祖是個富二代,家裡都這麼有錢了,沒必要這麼鋌而走險,但很快就被其他人反駁了回去。
“這馮家是很有錢,但誰說有錢人就不想要更多的錢了?該不會馮家的錢都是這麼來的吧?就算不是,估計他們家的錢也乾淨不到哪裡去!都是黑心錢!”
“馮耀祖倒是一身名牌光鮮亮麗的,但他老婆和孩子穿的也太樸素了吧,看著和他完全不像是一路人,豪門兒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