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深走出大門後,便看到馬路邊上停著的一輛外形低調的豪車。
開車的司機不是別人,正是裴淵,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扶著耳朵上的耳機,耳機的另外一頭是賀深身上的竊聽器。
剛才賀深和寧翠翠寧紅紅的對話,裴淵都一字不漏地聽到了,這當然不是他在竊聽賀深,而是賀深讓他幫忙錄下剛才的對話,萬一寧家人日後又不安分了,他們手中就有新的把柄了。
賀深駕輕就熟地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輕車熟路地坐到了裴淵的副駕駛上。
裴淵發動了車子,也沒有問賀深要去哪裡,車子平緩地啟動了。
賀深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裴淵:“你會覺得我剛才太狠心嗎?”
裴淵輕輕一笑:“怎麼會?”
賀深抿了抿唇:“剛才我可是威脅了寧翠翠,如果她不和我合作,我就把她老公出去嫖的事公佈出去,明明是她老公的錯,我卻拿來威脅她。”
“準確來說,是拿她女兒來威脅她,她可能不會在乎她和她老公的臉面,但她在乎她女兒在學校會不會受到同學的歧視……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心了?”
裴淵淡淡笑道:“當然不會,如果是我,我可能會做得比你更過分,對付傷害過你的人,為什麼要手下留情?”
他淡然地直視前方,平靜地說了一句:“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敵人?”賀深品了一下這句話,隨即笑了一下,“雖然寧家人都很討厭,但他們還算不上我的敵人……他們也不配。”
裴淵毫不猶豫地附和道:“這倒是,他們還不配當你的敵人。”
賀深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你真不覺得我不擇手段?”
“如果這也叫不擇手段,那你對不擇手段有點誤解。”裴淵微微挑眉,卻忽然話鋒一轉,“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
賀深抿了抿唇:“你這是在覺得我還不夠心狠嗎?還是在嫌我太心軟?”
裴淵淡淡笑道:“心軟又不是貶義詞,我為什麼要嫌棄?而且不心軟就不是你了,我就喜歡這樣的你。”
莫名其妙變成告白現場,賀深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當然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心狠手辣或者優柔寡斷,只是擔心裴淵會怎麼看他,裴淵會覺得他心狠手辣嗎?裴淵會覺得他優柔寡斷嗎?
他們之前是宿敵是死對頭,他當然不需要顧慮這麼多,是如今有了在乎的人,所以才會變得如此多愁善感患得患失。
裴淵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他深深地看了賀深一眼:“我真的很高興……你這麼在乎我的想法。”
賀深的耳朵都紅了:“你看前面,不要看我,你在開車呢!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裴淵輕笑道:“這是自動駕駛。”
賀深:“……”
與此同時,賀家大宅。
賀霆翻看過新管家的資料,見這個叫梅麗君的beta的履歷沒什麼疑點,人際關係也比較簡單,便鬆了口讓陸琴琴招人進來。
梅麗君連夜入駐賀家,她不愧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職業管家,很快就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賀霆對此頗感滿意,難得誇了陸琴琴幾句。
自從賀家出事以來,賀霆天天板著個臉,心情低沉表情陰鬱,動不動就朝人發脾氣,尤其是他那幾位夫人,哪個沒被他罵過?
如今他破天荒誇了陸琴琴幾句,陸琴琴保養良好的臉上,也久違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賀霆甚至還當著賀家人的面,用陸琴琴拉踩了白文秀一番:“你看看人家,果然進門早就是會辦事,你之前找的那些管家都是什麼人?一群歪瓜裂棗!”
自從趙伯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