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本該在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但因為人員問題，那個重要會議臨時取消了，他的行程一下子空了出來。

作為他貼身助理的白文秀，不經意地提了一句：“當年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現在應該已經出獄了吧？”

賀霆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司機，直到他想起白文秀之前說的程根生，這才把一切串連了起來，當年那個撞死姜雲後肇事逃逸的司機，就叫程根生。

想起姜雲的死，他內心其實沒有多少波瀾，畢竟他對姜雲就沒什麼感情，當初接近姜雲完全是為了姜家財產，後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姜雲對他來說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更何況姜雲還一點都不溫順，明明已經佔了正室夫人的位置，竟然還不知足，貪心地想要獨佔他一個人的愛，得不到就要用離婚來威脅他。

賀霆這輩子最討厭威脅他的人，他明明已經足夠縱容姜雲了，姜雲卻不知好歹妄想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簡直就是痴心妄想，最後甚至還要搞什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非要和他離婚。

當初得知姜雲死訊的時候，賀霆一開始甚至以為那是姜雲的計謀，因為他拒絕和姜雲離婚，所以姜云為了離開賀家，搞出這麼一出金蟬脫殼的假死計。

直到他親眼看到姜雲的屍體，他才意識到姜雲竟然這麼決絕，為了和他離婚，竟然真的死了……當時比起傷心，他更多的是憤怒，憤怒於姜雲寧願死也要逃離他，憑什麼？！

所以在得知程根生出獄後，賀霆竟然鬼使神差地讓司機把車開到了當年的事發地，隨後便正好撞見了陸琴琴和程根生對峙的那一幕。

他從未見過陸琴琴這副模樣，一時間竟然愣住了，過去幾十年來，陸琴琴在他面前一向是溫婉的、知性的、善解人意的，以前姜雲還在的時候，陸琴琴只能被他養在外面，她卻絲毫不覺委屈，反而理解他尊重他，是那麼的溫柔小意、賢良淑德。

不僅如此，陸琴琴踏入賀家大門之後，出現在人前也總是一副端莊高貴的模樣，完全符合賀霆對一個完美賀夫人的要求和標準。

而如今陸琴琴卻一副當街撒潑尖酸刻薄的嘴臉，簡直把賀霆對她的認知徹底打碎了，更別說陸琴琴還說出了那些逆天的言論……

陸琴琴見賀霆臉色陰沉，頓時嚇得魂不守舍，連忙跪了下來，抱著賀霆的大腿就哀求了起來：“老爺！老爺……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苦衷？”賀霆冷笑了一聲，沉著一張臉質問陸琴琴，“姜雲當年的車禍，和你有關？”

陸琴琴下意識想要否認，但對上賀霆那雙陰鷙兇狠的眼睛後，她頓時什麼辯解的想法都沒有了，當初那件事也不算完美無缺毫無破綻，只是賀霆沒有去查而已。

一旦賀霆下定決心去查，自然查得出真相，她就算再怎麼顛倒黑白，也遲早會被打臉的，更何況還有程根生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證在，就算她立刻把人弄死，賀霆也早就起疑心了。

陸琴琴頓時感覺大勢已去，頹唐地軟倒在地，氣若游絲地承認了：“……是。”

賀霆的臉色黑沉黑沉的，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可怕模樣，作為頂級alpha，他氣場全開的時候，別說陸琴琴這個挨他最近的人了，就連遠一點的程根生都開始瑟瑟發抖了。

陸琴琴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賀霆暴怒傷人，但與此同時，她內心深處又藏著一抹僥倖，她在賭，賭她在賀霆心裡的地位比姜雲重要。

即便賀霆知道姜雲當年的死和她有關，也不會懲罰她太重，所以她索性乾脆利落地承認了。

賀霆萬萬沒想到，他眼裡一向溫柔小意的枕邊人，竟然就是害死姜雲的罪魁禍首，儘管他清楚這些年來陸琴琴為賀家做事，不可能完全乾乾淨淨，但還是沒想到陸琴琴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