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深很快反應過來,賀霆只是想轉移目前賀氏內部的矛盾而已,如今賀氏上下亂成了一鍋粥,董事會肯定會讓賀霆給他們一個合理的交代,給最近的一系列醜聞一個完美的解釋。
於是賀霆選擇把內部矛盾轉化為外部矛盾,給賀氏樹立一個假想敵,告訴他們賀氏最近的醜聞都是競爭對手搞出來的,給普通員工找一個情緒發洩口,給董事會一顆定心丸。
賀氏這麼大的公司,近年來蓬勃發展欣欣向榮,每一年不知道多少畢業生擠破了頭想進賀氏,如今卻爆出裁員裁到大動脈這種荒唐醜聞,搞得內部員工人心惶惶,甚至不少重要部門的核心員工都提心吊膽,生怕下一次裁員裁到自己頭上。
董事會的人更是極其不滿,如今賀氏醜聞頻出股價大跌,對他們這些大量持有賀氏股份的股東來說影響非常大,雖然賀氏的第一大股東是賀霆,但其他人持有的股份也不容小覷。
賀霆要穩定董事會和賀氏股價,同時還要安撫賀氏內部的人心,於是想在外部豎一個假想敵轉移矛盾,而最近和賀氏在商業上競爭最激烈的就是裴氏和姜星澤了。
但賀霆對上姜星澤,多少有些理虧,倒不是他自己覺得自己理虧,而是他掌控輿論多年,深知輿論的偏向,當初他利用姜家財產創立賀氏,姜雲最後卻不得善終,如果他把姜星澤立為靶子,在輿論場上他完全不佔優勢。
而裴家最近和姜星澤走得頗近,他們名下的許多公司都有業務往來,普通人一般也分不清一家公司的控股股東和實際控制人。
於是賀霆就把這個黑鍋扣到了裴家頭上,營造出一種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氛圍,就算之後賀氏爆出再多醜聞,他也能想方設法把鍋扣給裴家。
當然了,賀霆可能也是真的這麼想的,在他看來賀氏之前一直好好的,最近卻忽然出了這麼多問題,一定是有對家想害賀家和賀氏。
賀深搖搖頭,繼續往下看,賀氏不僅言之鑿鑿地控訴那個被裁的員工偷了賀氏的競標方案,而且還要起訴那個員工違反競業協議。
“人家偷沒偷競標方案這個不好說,但競業協議這一點的確是,一般這種技術崗都會籤競業協議吧,離職之後兩年之內都不能從事其他公司同崗位的工作!”
“我之前也覺得奇怪,而且他剛剛離職就幫對家公司拿下競標專案,該不會真的偷了上家公司的商業機密吧?那他被裁一點都不冤,上家公司還手下留情了啊!”
“他還帶著整個部門一起跳槽去對家公司了呢,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是對家公司給他們開了高薪高福利,讓他們帶著機密資料和競標方案一起過去的吧?”
眼看輿論逐漸反轉,賀深不由微微皺眉,但一旁的裴淵不僅一點也不急,還搶過了他手裡的防曬霜:“你剛才塗得太敷衍了,防曬霜都沒抹勻,趴下我幫你抹。”
賀深下意識往沙灘椅上一趴,似笑非笑地問:“你不擔心嗎?”
裴淵掀開防曬霜的蓋子,一邊往賀深身上抹防曬霜,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垂死掙扎罷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比起賀深剛才的敷衍,他的動作明顯細心多了,從肩膀到後腰細細塗抹,不留下任何一寸面板,動作細緻而耐心。
“亂拳打死老師傅啊,就算賀霆不佔理,他也會不擇手段拖你們下水,往你們身上潑髒水。”賀深一邊說一邊笑,“不過今天太陽也不算大啊,我以前基本都不塗防曬霜的。”
“一般omega的肌膚比較嫩,容易曬傷。”裴淵輕聲提醒賀深,如今賀深已經不是皮厚肉糙的alpha了,alpha倒是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但omega不一樣。
賀深感覺到裴淵的手指落在了他的腰上,雖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但他還是莫名有些臉紅尷尬,下意識轉移話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