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高從來沒叫過誰哥,就連大哥賀遠他也沒叫過,向來都是直呼名字。
他頓時臉色一沉,拳頭蠢蠢欲動,然而一旁的裴淵和祁修遠正在看著他們。
他只能強行剋制住身體深處的暴力衝動,忍辱負重地含糊了一句:“……深哥。”
賀深雙手環胸:“太小聲了,沒聽清。”
賀高支支吾吾,哼哼嗤嗤:“深哥。”
“沒聽到,再大聲一點。”
賀高見賀深得寸進尺,頓時有點惱羞成怒了,他咬牙切齒地吼道:“深哥!”
這一聲足夠大聲,不僅賀深聽到了,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紛紛朝他們看了過來。
多稀奇啊!賀高居然喊一個omega哥!
而且賀高喊哥的物件居然還是他之前欺負過的寧深!
賀高氣得面紅耳赤,在裴淵和祁修遠面前丟臉,簡直讓他感到屈辱,不過好在丟臉的不止他一個人。
裴淵和祁修遠這兩個頂級alpha,還不是輸給了一個omega!
雖然裴淵和祁修遠只差了賀深幾秒,尤其是裴淵,幾乎是和賀深前後腳一起撞線的,但輸了幾秒也是輸!
於是賀高本著不能我一個人丟臉的原則,語氣陰陽怪氣地挑撥了起來。
“雖然我輸給了一個omega,但我只是一個普通alpha,還不算丟臉,頂級alpha輸給一個omega才算大新聞。”
他光明正大地內涵裴淵和祁修遠,拉著他們替自己擋槍,他雖然輸給了寧深,但裴淵和祁修遠兩個頂級alpha也輸給寧深了顯然更丟臉!
不料裴淵卻忽然開口道:“輸給omega不丟臉,願賭服輸是對一個強大對手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他接過了一個志願者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深深地看了賀深一眼。
從小到大不管參加什麼比賽,他從來沒有輸過給別人,無論是學習成績也好,競技類比賽專案也罷,他一直是第一,唯一一次輸,他輸給了賀深。
那是一場半馬,裴淵以幾秒之差輸給了賀深,賀深為此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炫耀了很久。
那是裴淵第一次輸,他一直以為自己其實並不在乎輸贏,就算輸給別人也不會怎麼樣,直到那一次,他才意識到他好像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雲淡風輕。
那之前賀深一直自詡他的死對頭,他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直到輸給賀深之後,他才第一次正眼看了賀深。
死對頭?宿敵?裴淵不知道他對賀深是什麼心理,只是從那天之後,他開始變得沒有辦法不在意賀深了。
儘管那天之後他又贏了賀深無數次,再也沒有輸過,他也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變得不在意任何人了。
而這一次,是裴淵第二次輸。
他很清楚自己雖然受到了易感期的影響,但易感期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他就是輸給寧深了。
雖然只是慢了幾秒,但輸了就是輸了,而他願賭服輸。
一旁的祁修遠摸了摸鼻子:“雖然一個頂級alpha輸給一個omega好像是有點丟臉,但寧深又不是一般omega,反正我代表我自己輸得心服口服。”
賀高:“……”這一個兩個的怎麼回事!一個願賭服輸,一個心服口服,這不是顯得他輸不起嗎!
見賀高當場臉黑的樣子,賀深不僅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得寸進尺:“小高,我有點渴了,去幫我買瓶水。”
賀高從小到大就沒被人使喚過,從來都是他使喚別人,見賀深這副頤氣指使的模樣,他的臉色頓時更黑了。
一旁的鄭純子見狀,生怕賀高氣得當場發飆,連忙遞上了她給賀高準備的運動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