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他是來找你的嗎?”
聽到黎琢玉的聲音,賀深立刻站起身來,走到他旁邊,果然看到了外面的裴淵。
賀深頓時一愣,剛剛裴淵給他打過一通電話,電話另一頭有呼嘯的風聲,應該是在開摩托車,難道剛才裴淵在一邊給他打電話一邊趕來找他?
不過裴淵能長驅直入華洲一品倒也不奇怪,畢竟他本來就是華洲一品的業主,作為裴家少爺之一,估計華洲一品的保安也認識他。
賀深沒想太多,讓黎琢玉開了門。
隨著外面逐漸降臨的夜色,門一開,一股凌冽的夜風頓時撲面而來,裴淵一身風塵僕僕,面色沉重冷凝,眉眼都彷彿染著寒霜。
直到見到賀深,確認他安全無虞,裴淵才神色一鬆,眉眼舒展開來,淡淡一笑:“你沒事……那就好。”
賀深有些好笑:“我能有什麼事?難道你真懷疑黎琢玉把我殺了?”
他話鋒一轉:“別說黎琢玉殺我幹嘛,就算他真要殺我,他打得過我嗎?”
裴淵則輕笑出聲,他久久地注視著賀深,用視線描摹著賀深的每一寸眉眼,終於把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他當然不擔心賀深的身手,但為賀深擔心是一種下意識的本能,他無法控制,只能隨心而動,在看到訊息的第一時間拋下一切,立刻騎上摩托車來找人。
“也對,有道理,他打不過你。”
見裴淵一臉認真,賀深又氣又好笑:“還有你剛才騎摩托車的時候打電話了吧?這樣多危險你知道嗎?萬一我沒死你死了,那就搞笑了。”
說起交通事故,賀深就氣不打一處來。
畢竟他母親姜雲當年就死於交通事故,而輪到他的時候,又再次死於交通事故,和他有關的人是和交通事故過不去了嗎?
如果裴淵因為他也死於交通事故,那他就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賀深又生氣又害怕,心有餘悸,卻又慶幸不已。
裴淵沉默了幾秒,才輕聲問:“你在擔心我嗎?”
他珍惜生命,注意安全,明明知道騎摩托的時候不能打電話,但還是控制不住焦慮的心情給賀深打了一個電話。
儘管知道賀深沒事,他還是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時間見到賀深。
被裴淵這麼一問,賀深一頓,莫名有點尷尬,總覺得不管怎麼回都有點怪怪的。
說“對啊,我就是擔心你”好像有點曖昧,說“才怪,我怎麼可能擔心你”又好像有點傲嬌!
就在此時,一旁被晾了許久的黎琢玉橫插一腳:“……你們是不是忘了這是我家?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這裡呢。”
賀深這才想起來黎琢玉還在旁邊,頓時更加尷尬了,他連忙收斂翻騰的思緒:“當然沒有哈哈。”
裴淵則淡淡地看了黎琢玉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怎麼還在”。
黎琢玉呵呵一笑:“你剛剛說我打不過寧深是怎麼回事?就算寧深身手再好,我好歹也是個頂級alpha!”
裴淵似笑非笑道:“你們可以打一場看看。”
黎琢玉無語:“你對他的身手那麼信任,剛才怎麼會相信我把他殺人藏屍了?嗯?”
裴淵輕描淡寫道:“關心則亂吧。”
賀深的心臟頓時漏跳了一拍,關心則亂……關心……
雖然已經隱隱約約猜到,裴淵對他的關注和關心非同尋常,但真正聽到裴淵承認在意他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心亂如麻,隱隱有些雀躍。
從前的那個賀深,表面上關心他的人很多,但那些人都是因為他賀家繼承人的身份才關注他的,在他死後也沒有幾個人表現出了一點真心——除了裴淵。
賀深至今還記得裴淵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