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深壓低聲音說話的瞬間，廁所裡的燈忽然應景地熄滅了。

賀高看著賀高籠罩在陰影中莫名顯得陰森可怖的臉，頓時嚇了一大跳，他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什麼？！”

他一臉憤憤不平：“什麼殺人？你不要血口噴人！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

很快，廁所裡就來電了，看來只是電壓不穩而已。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賀深迅速打量了一下賀高的微表情，見他只有憤怒和茫然，沒有什麼心虛和緊張，便暫時排除了胡小婷日記裡的“殺人犯”指的就是賀高的嫌疑。

當然了，也不能完全排除賀高的嫌疑，有的殺人犯連測謊儀都能騙過，而他也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

雖然以他對賀高的瞭解，賀高應該沒有這種能力和演技，但事無絕對，自然不能盲目自信。

賀深淡淡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些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就算賀高沒有直接殺人，但他手裡沾染過的血肯定不少，且不說間接被賀高逼死的原主寧深，就說前兩天的衛致遠，他的死肯定和賀高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就算賀高沒有殺衛致遠，衛致遠也是因賀高而死。

賀高臉色鐵青，雙目赤紅：“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跟你說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賀深微微眯起眼睛，“就算你霸凌同學，把同學打了個半死，你也問心無愧？就算你找別人當槍手，偽造不屬於你的一切，你也問心無愧？”

他一一細數賀高的罪狀，直接把賀高說得啞口無言。

“這些都是鄭純子告訴你的？！”賀高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他抱著最大的惡意揣測了起來，“她連這種事都告訴你了，你們果然早就揹著我搞在一起了！”

賀深雙手環胸：“我有眼睛會自己看，不像你那兩個窟窿只能用來出氣。”

賀高氣得想破口大罵，但又忌憚賀深剛才的威脅，只能喘著粗氣瞪著賀深：“你就算知道這麼多又怎麼樣……你又沒有證據！”

賀深抿了抿唇，的確如此，他雖然知道賀高在衛致遠事件中肯定是一個關鍵人物，但卻苦於沒有直接證據。

賀高見狀，頓時面露得意之色：“你沒有證據！哈哈，你沒有證據！”

“而且就算你有證據又怎麼樣？你以為會有人信你嗎？就算你把證據拿出來，也不會有用的！哈哈哈！”

賀深心頭微微一沉，以賀家的能力，且不說他能不能找到給賀高定罪的證據，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公開出來，賀家有一百種方法把這些不利的東西壓下去。

賀家的公關，可是業內知名的金牌公關，賀高背靠賀家，的確有肆無忌憚囂張的底氣。

然而，儘管前方長夜漫漫，道路險阻，他也不可能因為畏懼艱難而退縮，那就不是他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才是他。

賀深淡淡一笑：“那你最好從現在開始每天祈禱，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把柄落在我手裡，不然的話……”

賀高得意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

“你看過海洋紀錄片嗎？你知道鯊魚是怎麼捕食海龜的嗎？”賀深的語氣十分冷靜，“海龜的龜甲就像銅牆鐵壁一樣，它們遇到鯊魚就會縮回頭顱和四肢。”

“但它們的四肢不能完全縮回去，會留下一些縫隙，那就是它們的破綻，鯊魚的牙齒會從那些縫隙裡鑽進去，撕咬它們的四肢，吞食它們的皮肉，最後徹底吞吃殆盡，只剩下一個空殼。”

賀高的臉色猛地一沉，嚇得四肢微微冰涼，面前的人明明只是個omega，還是個才剛剛成年沒多久的omega，但這一瞬間，他卻被這個omega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