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深睜大了眼睛，忽然意識到裴淵很有可能是故意讓他看到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莫名有點不寒而慄，總覺得裴淵好像在故意設下陷阱誘他入局一樣。

而他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甕中鱉，籠中鳥。

“你房間裡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賀深強裝鎮定地追問了起來，“你怎麼會有那麼多我的照片？都是哪裡來的？”

裴淵淡淡笑道：“我拍的。”

“每一張，都是我親手拍的。”

賀深頓時一股氣湧上喉頭，有種想要吐槽又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的感覺，他沉默了半晌，才忍不住開口道：“……你不覺得你有點變態了嗎？”

裴淵挑眉：“變態？何解？”

“你拍了我這麼多張照片，還不夠變態嗎？”賀深一把抓住了裴淵的衣領，把他拽到了書房裡，指著那滿牆的照片質問道，“這裡還有我睡覺的照片呢！”

裴淵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笑了笑道：“拍得不好嗎？”

“拍得還行。”賀深卡了一下，忽然發現自己被裴淵繞進去了，趕緊轉回正題，“這不是拍得好不好的問題，這是偷拍的問題！”

裴淵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開個玩笑而已，對不起，偷拍確實是我不對。”

見裴淵這麼真誠地道歉了，賀深又卡了一下，隨後他撇了撇嘴道：“你幹嘛要偷拍啊，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問過我之後再來拍嗎？”

裴淵嘆了一口氣：“我不敢，你以前不是很討厭我嗎？”

賀深一想也對，以前他可是把裴淵當成死對頭來著，如果裴淵忽然跑過來問他可不可以拍張照片，他只會覺得對方在發瘋，並且毫不猶豫地拒絕。

他想著想著，卻又忽然覺得不對：“你怎麼不說說我為什麼討厭你呢？你解釋一下那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呢。”

賀深指著他剛剛翻過的物品堆質問裴淵：“那些東西好像都是我的吧？那件外套，是我高中的時候借給一個女同學的，怎麼會跑到你這裡來了？”

裴淵看著那件外套，露出了思考的模樣：“是嗎？讓我想想。”

賀深瞪了裴淵一眼：“別裝傻了！我可記得清楚得很！”

賀深拿起那件外套，指著上面的一道圓珠筆痕跡說：“我上課記筆記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道，難道你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外套，而且也不小心劃了一道嗎？”

為了證明自己記得清清楚楚，賀深繼續往下說：“當時天氣忽然降溫，有個女同學穿少了，我就把外套借給她了，後來我也沒管這件外套去哪裡了，結果居然到你手裡了啊！”

“哦，我想起來了。”裴淵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說，“你對這個女同學可真好啊，這麼溫柔，這麼體貼，這麼關心人家。”

賀深原本還在理直氣壯地聲討裴淵，結果被裴淵這麼一問，他一下子卡殼了，甚至有點莫名的心虛。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那都是高中時候的事了，當時他還是一個鋼鐵直A，alpha喜歡omega多正常的一件事啊？他為什麼要心虛？

“人家可是omega，多關心一下怎麼了？再說了……”賀深咬咬牙，直接攤牌了不裝了，“而且當時我暗戀人家，把外套借給喜歡的人，多正常啊！”

“原來你當時暗戀那個omega啊。”裴淵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但他顯然早就知道了，眼神並不怎麼意外，“那這根鋼筆呢？難道也是你借給喜歡的人的？”

賀深下意識道：“這是我初中的時候借給當時的同桌的……算不上喜歡吧，只是有一些朦朦朧朧的好感而已。”

“看來你記得很清楚嘛，初中時候的同桌……”裴淵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你喜歡過的omega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