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世界而燃燒的大義,他沒有,他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哪怕是擁有堪稱作弊一樣的時間回溯能力,他也只是在為自己不斷修改過程,達到最好的結果。
直至末日前一直都是這樣的。
末日後熱血上頭的他也想過拯救世界,可後面無數次的嘗試證明了那都是徒勞。
那是完全找不到任何解決方法的絕對死境。
不是面對人力時竭盡全力能夠找到突破口的情況,更像是面對悍然天災,只能無助的面對這一切緩緩發生,自己卻徒勞的不斷倒帶的絕望。
結局都是一樣,他所做的不過是重複倒退這一抵達結局的過程。
現在有個傢伙告訴他,拯救世界和拯救自己他可以二選一。
活的夠久果然什麼都能見到。
“世界毀滅後我能活下去麼?”禹健叼著菸頭,聲音有些嘶啞,神情頹廢。
“當然,不過是換個世界罷了,對於世界守護者來說,捨棄了自己的職責,就相當於捨棄了世界,脫離本源世界輕而易舉。”張曲笑著,笑容有些扭曲,更有些邪惡。
“其他世界會比這裡更好麼?”半晌,禹健繼續問著。
“簡直好的不得了,堪比第二人生。”回憶著過去,張曲臉上的笑更扭曲了。
“那我選拯救世界吧。”
“好!我這就送你歸……嗯?”
正打算動手將這位人形守護者做成巫術輔材的張曲詫異的站在原地。
“其實細細想來,該享受的我已經享受過了,家財萬貫我曾經擁有過,美女如雲我曾經也享受過,奇異珍饈我也吃過,幾乎所有人們能享受到美好的我都享受過,只有一個,只有一個……”
腦海中回憶起那個女人的面容。
長相談不上漂亮,頂多算是有些清秀,還很話癆。
她在安全區分配小屋的小破床上給自己講了許多對未來的展望。
禹健記得很清楚,她說她從來沒有去過高檔餐廳,很想嚐嚐裡面頂級牛排是什麼味,禹健還嘲笑她怎麼這麼沒出息那東西有什麼好惦記的。
“我想讓她吃一次牛排,最頂級的。”
說出這句話時,禹健沒有發覺渾身的傷痕都在飛速消弭淡化,胸口的空洞也飛速長出血肉。
聆聽著男人的回答,巫師臉上邪惡扭曲的笑容逐漸淡化,他鄭重詢問著對面的男人。
“想要在祂的注視下拯救這個世界,你要付出的代價,會難以想象。”
“哪怕是守護者的力量,也很難保證能達成。”
彈飛手中菸頭,禹健笑了笑;
“爺們說到做到,有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要嘗試一下,為自己活了這麼久,為別人活一次又何妨。”
“不為自己而活?那才是你的本心不是麼。”
“你不明白。”禹健笑了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巫師的眼神中有些好奇:“如若你真有此心,那就試試看吧,在祂的注視下拯救你的世界唯一的方法……”
……
……
淹沒了整個世界的黑海表面,一個男人乘坐著小舟緩緩前行。
“這還真是個瘋狂的辦法。”
“不知名諱的存在啊,來一場賽跑比賽吧……”
金屬子彈上膛,清脆的炸響迴盪在黑海上空。
整個世界化作濃郁霧氣,旋即匯成風暴,龐大的陰影在風暴中若隱若現,仿若凝滯的參天惡獸覬覦著風暴中心。
……
……
曾經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築頂端,禹健旋轉著手中的左輪,雙目從常人的棕色已逐漸變成刺眼的晶藍。
多次殺死自己殞身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