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侵染現象中飛速流逝,久到奧瑟甚至以為自己已經被整個現象同化時,偶然的意外發生了。
或許不算是偶然。隱藏已久,掩埋極深的許多問題引起某些連鎖反應,一出慘劇因此上演。
像往日一般給拉貢伯爵餵食完糧塊,淡然擦乾伯爵嘴角準備離開的奧瑟忽然被長時間食用巫師組織,導致自身扭曲的不成人形的拉貢伯爵喊住。
“管家,等一下。”
拉貢伯爵想要拖動自己扭曲的身體坐起來,卻無法做到這個動作,奧瑟立即上前幫助他,讓其靠在沉木金絲床頭。
“拉貢閣下,您還有什麼吩咐麼?”奧瑟完美扮演著管家工具人的角色,已然入戲很深。
“那個很久之前進來的護院,你記得麼?”
奧瑟回憶了一瞬,立即回到:“閣下,您是說湯姆,還是傑瑞,還是凱爾?”
拉貢伯爵困難地喘著粗氣,搖了搖醜陋的頭顱道:“不,是更久以前,與你一同來的護院。”
聽完這句話,奧瑟一愣,轉念立即回答道:“那名護院名叫秋迪。閣下。”
“秋迪,沒有姓,只有名麼,是平民?”
拉貢伯爵不快地皺了皺噁心的臉頰。
“是的,閣下,秋迪是平民出身。”
耐心回答著拉貢的問題,奧瑟心裡開始思索拉貢這個老不死的怪物究竟想要開始幹什麼。
“沒有事了,幫我把康德叫來。”
拉貢揮了揮手,重新蜷縮回金絲大床裡去,活像一隻噁心的大蝸牛。
“好的,閣下。”
奧瑟淡然為怪物蓋上奢華軟和的薄被,靜靜合上門扉離開伯爵的臥室。
“這傢伙又想幹什麼。”奧瑟內心開始思考。
已經有好幾個護院被當做材料餵給城堡地下深處那些蠕動的生物和半死不活的巫師了。
難道秋迪要成為下一個?
拉貢伯爵就像是蜷縮在黑暗中腐爛而噁心的蝸牛怪物,不斷吸食那些被當做材料的護院們的一切,利用巫師的軀體,與食用其培養出的古怪蟲子活了很久很久。
儘管不想過多幹涉整個侵染現象,但想在不觸及現象重置底線的情況下奧瑟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警告一下秋迪的。
想著如何去巧妙地警告秋迪的奧瑟半路卻突然被其他僕役緊急喊走。
原因是有幾位僕人被城外森林裡的野獸襲擊,身受重傷,奧瑟只得先通知完退休後經常去修剪城堡莊園盆栽的康德,隨後趕去現場處理問題。
城堡底層的僕人們都是普通人,小傷得處理都沒問題,但遇到大出血,頭破血流這種可怕的傷勢就徹底沒轍了。
當奧瑟趕到現場時三個被黑熊襲擊的僕人已經有一個撐不住撒手人寰。
“他們看見一隻小熊想抓回來獻給小姐玩耍但一隻黑熊衝出來把他們打傷了,還有一個人我們沒有拉回來。”
圍觀的僕人中一個嘴快的迅速道明瞭情況。
奧瑟皺眉開始給躺在地上哼唧的二人止血,對於城堡裡底層僕人的常識他從來沒有抱有任何希望。
為什麼要去抓熊仔?
難道沒一個人去思考到底有沒有母熊嗎?
還是說故意為之?
這些僕人的愚蠢可恨,恰恰是這個時代造就的悲哀。
只有脫離平民,才能接受到較好的教育。或許會少些此種醜態。
可高階的學識只有貴族享有。
專業而又冷靜的藉助身邊一切可用的材料幫倆個還艱難求生的僕人緊急止血,奧瑟非常不快的大吼讓其他看熱鬧的僕人立即把倆人帶回城堡裡緊急救治。
侵染現象完美復刻了昔日城堡底層僕人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