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佳彤盯著自己的生母,氣得渾身發抖,溫暖的室內,她卻全身手腳冰冷,如置身寒冬。
“小時候,你說,你把兩位姐姐寵壞了,讓我多忍忍,我也忍了,讓我多讓讓,我也讓了,現在我嫁人了,您……”
呂佳彤盯著呂夫人,委屈的眼圈泛紅,淚水在眼眶裡翻滾。
呂夫人看著小女兒這般難受的模樣,心如刀絞,哽咽了聲。
“可你們都是我生的,你們若受傷害,就是我自己受傷,我能……怎麼辦?”呂夫人捂著臉,小聲抽泣起來。
呂夫人無疑是愛呂佳彤的,若呂佳彤受傷害,她也會難過,想要報復回去,可若這事放在三姐妹身上,為了三姐妹能維持和平,所以她選擇讓呂佳彤受委屈。
這就是呂夫人的母愛!
是那麼的殘忍,又讓的難以割捨!
“嗚……”
“呂夫人,你怎麼有臉哭呢?”
趙程月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趙程月剛睜開眼,因為一天一夜沒進食,面色蒼白,沒什麼血色,整個人都顯得有氣無力。
她囫圇的喝了碗白粥,胃裡暖和了,手腳也漸漸恢復力氣。
趙程流、趙老三在一旁守著她。
劉嬤嬤則是說她昏倒的這一天一夜多的時間裡,都有誰來看她。
直到劉嬤嬤提到呂夫人來了,現在還在趙程流他們居住的那處院子的暖閣內與呂佳彤說話。
趙程月猛地一下抬起頭。
趙程流與趙老三看著趙程月,總覺得現在有趙程月有哪裡不同了,可他們說不出來。
“扶我去看看,我去親自跟呂夫人道謝,”趙程月說。
屋內之人,總感覺趙程月話中的“道謝”有那麼點怪怪的。
“是。”
劉嬤嬤上前,可她現在年紀大,扶不動,而其他人,趙老三與趙程流是男子,雖是家人,是兄妹,卻也不好碰觸。
趙程月下地,簡單的活動了下身體,手腳的力氣也漸漸的恢復。
等她走到呂佳彤母女說話的暖閣外時,她已經不用人扶,她可自行走動,只是依舊顯得有氣無力。
趙程月原是要直接進入暖閣內,可聽著說話聲,她頓住了。
她聽到了呂夫人說什麼“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樣讓人無力又憤怒的話,也聽到了呂夫人想讓呂佳彤替她那兩個沒出息的姐夫求情的話,更是聽到了……
呂夫人嘴上說的,不願意讓姐妹三個人任何一個人受傷害的話!
她也被氣著了。
虛弱的身體渾身發顫,顧不得打招呼,就直接插話進去。
呂夫人一驚,下意識的避開了趙程月的視線。
“還請惠民郡主您能避開一下,我在與我女兒說話,”呂夫人心虛的說。
趙程月走到了呂佳彤面前,將呂佳彤護在身後。
趙程流鐵青著臉走到呂佳彤身旁,身上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伸手,牽住了呂佳彤的手,將人攬入懷中安撫。
趙老三猶豫了下,也跟著走進了暖閣內,對著呂夫人道了聲:“親家母好。”
呂夫人意識到她剛才說的話,可能被這三個人聽了去,臉色是一時青一時白又一時紅,如開了染房似的。
趙老三抱了抱拳,道:“親家母,小女剛醒,聽聞你來了,特地撐著還虛弱的身體來道謝,感謝你能來看她,我們也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說話,而是正好到了,就聽到了那麼點兒。”
呂夫人斜瞪了趙老三一眼,在場之中,也只有趙老三,唯有趙老三,她才敢放肆些,對上趙程月與趙程流,她莫名覺得她自己低二人一頭。
趙程月是皇后寵愛的郡主,手裡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