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內的人都用探究好奇的目光看向趙程流。
公堂外的人,看不到趙程流的臉,可他們都好奇的盯著趙程流的後腦猛瞧,彷彿要將趙程流看穿了般。
現場的氣氛變得緊張,忐忑。
趙程流站著沒動,也沒出聲,就那麼定定的、靜靜的注視著程遠帆好一會兒後,才上下唇開合著,吐出聲音。
他說:“我父親早在我小妹十歲時,屍骨已經被尋回,就埋在靠山村西側的墳場內。”
趙程流面無表情的將趙程月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程遠帆不敢置信的瞪圓了雙眼望向趙程流。
“阿流,你還記得你還那麼小的時候嗎?是爹牽著你的手,帶著你學走路的,你娘就在你前面,催促著你,溫柔的告訴你,別怕,要勇敢……”
“阿流,你三歲啟蒙,也是爹手把手帶著的,爹教你的第一個字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趙程流目光微閃。
有些記憶,太悠久了,被忘在了腦後,可此時再被程遠帆提起,他恍惚間,腦海裡閃過一抹畫面。
當時他還小,小得握不住筆,程遠帆握著稚嫩的小手間接的握著筆,在紙上落下一個字:是“仇”。
他之所以還能有一個大概的印象,是因為當時的程遠帆面目猙獰,嚇到當時才三歲的他了。
趙程流扯了扯唇角,說:“程遠帆,你為了這一天,準備了很久了吧?將我小時候的事情都調查到了。”
程遠帆聽到趙程流的再次的否定,身子一軟,最後的力氣像是被人抽空似的,一下子癱倒在地。
“阿流……阿流……爹現在都這樣了……為什麼你還要……嗚嗚……”
趙程流面無表情的看了悲傷的程遠帆一眼,腦海裡閃現的卻是程遠帆哪怕落魄了,還在背地裡做的壞事!
讓狼犬咬死趙老大他們;請混子刺殺趙老三……
趙老三與他們兄妹四個人,雖沒有血緣,卻是血濃於水的養父!
程遠帆沒救了。
哪怕他此時哭得如此悲傷,也不是想著悔過。
趙程流道:“他區區一草民胡亂攀咬官員,強認官員為兒子,可犯了律法?”
實際上,本朝針對這事,沒有明確的律法,就看當事人要怎麼做。
頂多也就是打一頓,可現在的程遠帆已經皮開肉綻,再打,就有可能死人了。
府尹示意衙差將程遠帆控制起來。
“阿金……你出生時,我抱過你的……你當時還小小那麼一團……”
“阿歲……你對爹沒印象了嗎?你們兄妹四個人的名字組織起來,就是‘流金歲月’啊。”
程遠帆依舊不死心。
只要趙程流他們之中有一個人動搖就行。
趙程金與趙程歲互相望了眼。
他們沒想到,這次他們大哥聯絡明智一回了,也是驚訝的,可同樣是開心的。
程遠帆想自這二人眼中看到動搖,不可能!
二人被拋棄之時,一個二歲多、一個週歲,他們印象最多的是趙老三的無微不至的照顧。
“上京城內,誰人不知我們兄妹四個的名字?!難道能說出我們兄妹四個的名字,就都是……了?”
趙程金只覺得荒唐可笑。
“就是就是……”
“他估計想給惠民郡定當父親想瘋了……”
“……”
“趙磊,趙磊,你為什麼要搶我的兒子女兒們?!你自己生不出來,為什麼要搶我的?!”
動搖不了趙程流他們,程遠帆就對著趙老三他們吼。
趙老三在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
“我那同村之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