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程月看著人往田地裡倒,恨不得砸一塊石頭把人打飛。
故意往水稻田裡倒的人想著:憑什麼他都快吃不起飯了,這家人卻還能大豐收?
故意往水稻田裡倒的人沒成功,被他四周的村民們扯住,整齊劃一的用譴責的視線看著故意使壞的男子。
“這可是糧食!你知道什麼是糧食嗎?!”
“但凡你今年敢往這田地裡倒一下,信不信我把你腿條折?!”
“……”
都不用趙程月他們出手,同樣圍著田地旁的人已將人訓得縮著腦袋不敢吭聲。
人群跟著趙村長往村中心去,熱鬧的場地瞬間恢復清冷安靜。
此時,田野旁只有趙程月家的與周老夫子,共四人。
“種水稻的法子是你想出來的?”
周老夫子目光幽深不見底,盯著趙老三問。
如果趙老三有法子,不至於今年才拿出來用,他懷疑這法子並非趙老三的。
“我我我!”
趙程月高舉著手指著她自己蹦跳。
“是我想出來的!”
周老夫子更加不信了。
“朝廷發放了一本叫《務農》的農書,裡面有講種水稻的法子。”
“不對,裡面是講了什麼時節適合種,以及種植的時間長短,但並沒說怎麼種。”
周老夫子不愧是大儒,腦子裡背記的書就是多,種類也豐富,竟然還記得這本。
“還有一本《種豆得豆》,裡面就說了育苗法。”
趙程月聲音清脆的回。
“不對,《種豆得豆》並不是講種糧食的,他說的是做什麼事情得什麼因果,裡面的確有提過種番邦種豆之法,可那是種豆,用作比喻的,並不是……”
周老夫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趙程月先一怔,隨即驚歎的望著周老夫子。
牛啊!
如果她不是特地去留意,誰會注意到這些啊!
而周老夫子,可真真是把所有的書都記在腦子裡!
太厲害了!
周老夫子對上趙程月佩服的大眼睛的一瞬,他啞然不語。
透過剛才的辯論,周老夫子肯定,這水稻育苗法的確是趙程月想出來的。
“你怎麼想到把番邦種豆之法用到水稻上的?”
周老夫子蹲下身,與趙程月平視。
周老夫子堅信,三人行必有我師,現在他在這方面不及趙程月,他就虛心請教。
趙程月歪頭認真的想了下,清澈的大眼睛變得迷茫困惑。
她知道原因,但她不能說。
“呵呵……”
周老夫子伸手用力的揉了揉趙程月的腦袋,笑得肆意。
“番邦種豆之法,我們也曾用過,豆子被泡發成豆芽兒,長出來的豆芽鮮嫩爽口,但除些之外,也沒什麼不同,沒人想到可以將此法用在水稻育上,”周老夫子站起身,發出長長的嘆息。
成功矇混過去,趙程月也是心頭一鬆。
忽悠趙老三他們輕鬆,畢竟見識的世面少,她的演技線上,不用擔心被識破,可週老夫子他們就不同了,她還是會緊張的。
剛才,她就緊張得雙手手心出了汗。
“你們打算將此法公佈開來嗎?”周老夫子雙手負於身後,望向上京城所在方向。
趙老三想也沒想點頭,望向趙程月。
“要!”趙程月聲音清脆響亮的回。
周老夫子欣慰的笑了。
“我寫一封信,勞煩阿磊你幫我送去縣城驛站,”周老夫子吩咐。
“好,”趙老三點頭。
周老夫子居住在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