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卷原先的署名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是誰的,那就是誰的!
廖學政有些洋洋自得的昂起下巴,張嘴。
“不知是誰所作,可否透露一二?”
“是一個叫馮……”
“這文章我知道,”玉父搶在廖學政之前,先聲奪人,搶去話頭。
廖學政皺眉,眼中雖有不悅,可礙於玉家也不是簡單的人家,沒敢表現出來。
馮?!
站在玉父身旁的趙程流懵圈的望著廖學政,只覺得心口窒息,快喘不上來氣。
那分明是他所寫!
為什麼變成一個姓馮的學子所作?!
怒意在趙程流胸口翻湧,他才九歲的肩膀已經氣得發抖。
廳內的賓客們有些不解的望向玉父與廖學政,不明白玉父怎麼如此失禮的搶人話頭。
一旁有人跟著打哈哈。
“哦?難道足下認識這名學子?”
廖學政在意識到這點時,心裡已“咯噔”漏掉一拍。
“他考完了,便默寫出來於我瞧,我瞧著是頭三的料,當然,我不是閱卷的官員,自是說了不算的,”玉父伸手拍拍趙程流的肩膀,哈哈笑著回。
“呵呵……”
廖學政有些笑不出來了。
“玉老爺這是相中人了?”廖學政想到那一萬兩的買秀才功名的銀錢,他舍不下。
“這不巧了嗎?”
玉父微側身,看著身旁的趙程流道:“你們來,是因我家是辦一場認親宴,而這認親的物件,正是我身旁之人的妹子,過會兒會抱到前廳來讓諸位認認。”
“這似乎跟玉舉人您無關吧?”
廖學政這會兒覺得玉父這是多管閒事呢!
“呵呵,”玉父笑笑,道:“不才,這孩子今年也參加了科考,所寫文章,正是剛才廖學政所說那三篇。”
廖學政沒繃住,身側的雙手猛地打了個激靈。
“還真巧,”廖學政勉力維持著臉上的笑,他快撐不下去了。
“您是臨時決定認乾親的?”
廖學政有些不甘心,還是想問清楚些。
“在科考前七天吧,賤內已認下他家小妹為義女,”玉父笑笑。
廖學政咬緊後槽牙,乾笑:“呵呵。”
“廖學政你剛說答卷的書生名堪?”
廖學政所為,早有人瞧不起,然而礙於這是學政內部行事,不好說什麼,此時有機會,混在人堆裡不易被發現,可不得藉機嘲諷一句嗎?
廖學政臉色難看,還勉強撐著笑,笑得比哭還難看,他說:“記不太清了。”
廖學政沒發現是誰陰他,臉更黑了,額頭蹦出三根青筋,還要勉強自己維持著笑。
* * *
女眷所在的後院——
玉母也給潘宅的潘夫人下請帖了,至於來不來的,對方沒回,玉母就以為她不會來了,不曾想,宴會都進行至三分之一了,她姍姍來遲了。
“潘夫人果然是天仙似的人兒。”
窩在玉媽懷中的小趙程月身體一僵。
她的情緒再次不受控制。
她在心頭自嘲,是該叫程母還是潘夫人呢?
“李夫人過獎了,我一個商賈之妻,當不得夫人一稱,”潘於氏笑笑,介紹起身旁帶著小姑娘:“小女予蓉,予蓉,來見過你玉伯母。”
小潘予蓉落落大方的上前,對著玉母欠了欠身。
小潘予蓉只比小趙程月小一歲,是潘於氏所出。
小潘予蓉和小趙程月是同母異父的妹妹。
小趙程月心緒翻湧,不想理那對母女,看一眼都不想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