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雪下意識問:“為何?” 顧雲眠哽咽:“一方面,此前說過因由,我無意爭奪什麼。 另一方面,在座諸位都在宋家族學,應該知道南世子每次月考課業的水平。 礙於郡王府的顏面,我不能壓他的風頭,但是……以後不必了。” 說到這裡,似乎又想起什麼傷心事,哽咽成了啜泣。 林靜雪趕緊挽住顧雲眠的胳膊:“雲眠,你還好嗎?” 顧雲眠壓了壓情緒,霧濛濛的水眸轉向雲青韻道:“所以,雲二小姐現在相信我不是故意針對雲家的誰了嗎?” 雲徵庭當即道:“青韻,你還不向顧小姐道歉!” 雲青韻之前看淑容郡主過來找茬,本以為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沒想到話題又被繞了回來。 臉色窘迫漲紅,尤其顧雲眠哭的傷心,林靜雪幾個人還上去安慰她,好像自己在欺負人似得。 周圍人看自己的神色也彷彿都帶著鄙夷。 雲青韻真委屈哭了:“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就不該來,誰讓我終究不是雲家親生的女兒呢。” 丟下賭氣的話,便捂著臉跑了。 雲清漪不得不又去追:“青韻!” 顧雲眠呆呆看著人走遠,後知後覺又辦砸了事情,“嗚”的一聲,再也壓不住情緒。 匆忙丟下一句:“哥哥,你先照顧大家,我下去收拾一番。 抱歉,失陪片刻嗚……” 顧雲眠今天先是遭遇前未婚夫糾纏不休,帶人打上門羞辱,又有云青韻攪和。 因此情緒失控,要去廂房稍作整理,沒有人不理解。 顧嵐澤雖然不放心,但也不可能寸步不離跟著,吩咐瑩夏好生照看,留下來繼續招呼客人。 看著顧雲眠走遠,在場無不唏噓:“沒想到南世子竟是這種人!” 有人附和:“令妹下次擇婿可得擦亮眼啊!” 這話正中顧嵐澤下懷:“我爹孃也是這個意思,不拘家世背景,一定要家風清正。 不過現在也不急,我爹孃還想多留妹妹兩年。” 話這樣說,是怕人詬病顧雲眠才退婚,還沒與前未婚夫掰扯清楚,就迫不及待另覓良緣。 但是,有人看上他妹妹,主動提親,也不妨礙仔細挑選。 而此前聽顧雲眠一曲,顧嵐澤叫來的人裡,個別已經有意動,與顧嵐澤說話都不免多了兩分親近。 宋銘之坐在一邊,默默把人都記了下來。 敢動辰王看中的人,那也得命夠硬! …… 再說南離夙拽著淑容郡主出了明春苑,便將人推到一旁,轉身就走。 “表哥表哥,你等等我。”淑容郡主追在後面喊。 南離夙頂著一對熊貓眼,臉色陰沉,理也不理。 “表哥,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今日之辱,還有之前顧家欠下的,我一定會給你討回來啊——” 淑容郡主話還未說完,南離夙猛然停步,一把攉住手她腕:“你討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 你又是誰,有什麼資格代我們找顧家麻煩? 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惹顧家人,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罷不顧淑容郡主什麼臉色,抬步就走:“別再跟著我!” 淑容郡主面容幾乎扭曲,眼看著南離夙進了小巷子,又回頭看看自家馬車。 最終只能狠狠跺腳,轉身上了馬車。 沒了旁人,南離夙獨自走在逐漸昏暗的巷子裡,才覺得有片刻安寧。 不防突然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被套進了麻袋…… …… 顧雲眠離了前面人群,一直到了休息的客廂,才收斂情緒。 瑩夏、錦春交換了個眼神,瑩夏擔憂的問道:“小姐,你還好吧?” 顧雲眠臉上哪裡還有一絲風雨,就連眼睛都沒有腫? 瑩夏不禁一愣,就聽顧雲眠道:“我要出去一趟,等會有人問及,你就說我心情不好,想獨自走走散散心。” 對上顧雲眠清冷的眸光,瑩夏立時嚴肅起來。 這段時間,小姐經常晚上出去。 她只隱約知道,和定北侯府興衰相關。 具體做什麼,主子不說,她們便只管領命:“是,那小姐您小心些!” 顧雲眠便出了房門,往外走去。 天色漸暗,已經有明春苑的下人點亮了迴廊裡的花燈。 顧雲眠一副魂不捨設的模樣,經過迴廊,下了梅林小道,順著小道款步前行。 偶爾駐足,抬頭看一眼天邊漸露的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