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眠朝許府尹身後的嚴御醫微微頷首:“既然嚴御醫來了,便請嚴御醫看看,或許更有說服力。” 許府尹一怔,快步往裡走:“玉兒!” 顧雲眠給嚴御醫讓了道後,走了出去,才看見外面如今的情況。 “你把我二弟妹怎麼樣了?”第一個問及情況的,是劉氏。 顧雲眠沒有立即回答她,眸光掃了一圈。 院子內,相對而言,此前情緒最激動的許老夫人與宋薇瑤此時都沒有說話。 剛才治病期間,也沒有人闖門。 看樣子,應當是被安撫過。 “你這是何意?”劉氏見顧雲眠不理自己,又急急叱問。 顧雲眠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既已經認定我非善類,而你又不是主事人,更不是官府的人,我便沒有必要回復你。 結果如何,等許大人與嚴御醫出來再說吧。” 劉氏氣急:“你,你真是太囂張了,剛才還差點傷我性命——” 顧雲眠嗤笑一聲:“是你們阻攔救人在先,差點鬧出人命。 孰是孰非,你小叔子不是京兆尹嗎?我又沒有逃,你等會朝他喊冤便是。” 劉氏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你——” 顧雲眠的眼神看向迴廊下,此前捱打的兩個丫鬟被其他丫鬟扶著,癱靠在對方身上,情況看起來不大好,但無性命之憂。 青葭方才隨自己身後出來,已經快步走到二人身邊,彎下身子與其中一人交頭接耳,低聲說著什麼。 劉氏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臉上怒氣都散了幾分。 顧雲眠往門外站了站,誰也沒有招呼。 宋薇瑤忍不住一直看著顧雲眠,神色很是不自在。 方才院子裡鬧的很兇,她根本壓不住許老夫人婆媳二人。 全都因為自己此前責問顧雲眠的話,給了許家婆媳由頭。 鬧的時候,許老太太柺杖差點戳自己身上,罵自己是幫兇……實在過分! 老太太直接把全部過錯都推到了宋家與顧雲眠頭上。 而她早就後悔了,若是必須有個責任人,從進門到此時,從所見所聞來看,分明沒有人比許家人的嫌疑更大。 她突然明白食補方子上顧雲眠寫下的那段提醒:非親信之人不可假手熬製! 但是當時說出去的話吞不回來,她再後悔也沒有用。 幸好姐夫趕到,來了以後,直接問了她姐姐的情況。 一聽說大出血,顧雲眠在裡頭施救,便呵止了所有人。 一番勸說,可算壓住了老太太。 此時冷靜下來,宋薇瑤想問顧雲眠大姐情況緩和一下關係,又明明清晰明白,大姐大概是沒事的。 不然的話,顧雲眠也不能這樣泰然自若。 正糾結著要不要低頭道歉,許敬淮從屋裡走了出來。 “淮哥兒!”許老夫人立即湊上來,剛想說什麼。 許敬淮便雙手抱拳,朝著顧雲眠彎身行了一個大禮。 顧雲眠後退了一步:“許府尹?” 許敬淮眼尾有些紅,表情真誠道:“顧小姐對我妻有救命之恩,請受許某一拜。 方才嚴御醫說,內子小產後大出血,幸好顧小姐施救及時止住了血,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此話一出,院子裡一片驚譁。 許老夫人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身邊的劉氏神色一緊,暗自將手藏進了袖子裡。 宋薇瑤驚喜的上前:“大姐沒事了?” 許敬淮道:“嚴御醫說,玉兒小產,未及時採取措施,所以出血不止。 幸好顧小姐及時發現,給予止血。 雖說氣血流失,現在人很虛弱,但問題不大,好好調養,慢慢就會好起來。” 許老夫人愕然一瞬,隨即驚喜笑道:“那便好,那便好。” 劉氏愁眉不展,挨在許老夫人身邊擔憂的問:“二弟妹此次傷了身子,那以後……還能生嗎?” 許老夫人立馬就不笑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許敬淮眼神一冷,看向劉氏。 劉氏慌忙解釋:“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二弟。 你們成親幾年,懷了幾胎都沒留住。 這一胎又落了,雖說你們還年輕……我這,我這不是擔心二弟妹身體嗎!” 宋薇瑤忍不呵斥:“我大姐身子骨還沒恢復,你急著提這做什麼? 還刻意扒過去傷口,這不是故意往我大姐心口上扎刀子嗎? 你安的什麼心? 還有方才,我大姐大出血,你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