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看著他越來越紅的臉,還有尷尬的不知道怎麼擺放的手,輕輕“嗯”了一聲:“沒什麼尷尬的,我在醫院的時候也經常遇到患者想給我牽紅線,見怪不怪了。”
裴行舟見她處事坦然的樣子,也微微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先上車吧,我們先去找安馨。”
安檀看了看錶,安馨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了,說好的三個小時,到現在了電話還是打不通。
她問:“你知道安馨在哪兒?”
裴行舟嘖嘖有聲:“有個地方,十有八九就在那裡。”
安檀不疑有他,走過去準備上車。
手放在後座車門把手上的時候,裴行舟“誒”了一聲:“安檀,你坐前面來吧。”
“怎麼?”
“我剛去停車場開車的時候,剛好遇到一輛灑水車,後座的玻璃忘了升上來,後排現在全是水。
安檀透過玻璃看了一眼,的確,後排的座位還不是皮質,而是柔軟的布藝的。
此時確實溼漉漉一片,沒辦法坐人。
思索間,裴行舟已經下了車,親自幫她拉開了副駕駛的門:“上車吧。”
安檀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裴行舟驀然有些慌亂:“怎麼了?”
“行舟哥,你知道副駕駛的座位意味著什麼嗎?”
裴行舟幾乎是立刻搖頭:“你別想那麼多,遇到灑水車真的只是個意外,路邊停的好幾輛車都被澆溼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而且這種事,也不是坐一次副駕駛就定了名分的,你別怕。”
幾年沒見,裴行舟這個人,還是跟五年前沒有太多變化。
他從小就是理工科的學霸,尤其是物理,經常考全年級第一,還參加過全國物理競賽拿過一等獎,劉阿姨沒少吹噓。
但是他身上,也有著理工科男生共有的一些特質。
比如,老實,甚至有些木訥,不會說場面話,不會巴結領導,更不擅長跟女孩子交談,有時候甚至有點憨,只知道悶著頭幹活,商場上那一套爾虞我詐互相算計他壓根一點都不會。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會隱藏心思。
自從今天劉阿姨捅破了窗戶紙之後,他臉上的紅暈幾乎就沒下去過,紅起來連帶著耳朵和脖子也是紅彤彤一片,說話都不利索,舌頭打結。
這樣的人或許不會說甜言蜜語,不會哄女孩子歡心,但平心而論,確實是個挺不錯的結婚物件。
當然,是在沒有愛情的情況下。
“安檀?”
“嗯。”
安檀沒有再拒絕,坐進了副駕駛。
裴行舟明顯有些雀躍,關上車門跑回駕駛座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輕快。
車子發動,慢慢滑入車流的時候,他唇角的微勾還是沒有散去:“你……咳,坐著還舒服嗎?”
安檀微微一蹙眉。
裴行舟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句話問的好像開車,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覺得這個車的座位怎麼樣?空間,大小這些。”
安檀瞭然,微微點頭:“挺好的。”
裴行舟握著方向盤的手緊張的抓握了兩下:“那就好,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把椅背往後放一點。”
“放下去一會還得調回來,怪麻煩的。”
“不麻煩啊,不調回來也行啊,下次你坐的時候還是那個角度,多方便啊。”
“……”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平時都是一個人開車,副駕駛的位置沒其他人坐,高一點低一點都無所謂,不會影響我開車。”
安檀微微笑。
裴行舟越找補越侷促,緊張的手心冒汗。
“行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