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村長卻是犯起難來:“這恐怕不太方便,安大夫住的是衛生院裡的宿舍,跟她同來支援的護士們也住在那邊。”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一個大男人,出現在女孩子們的住處恐怕不太方便。
容宴西心下了然:“您放心,我過去跟安醫生說幾句話就走。”
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村長只好扭頭看向安檀,表情是相當的為難,他不想得罪容宴西這個難得誠懇的慈善家,但更要考慮安醫生她們的心情。
安檀吃完了巧克力,因為知道容宴西不是能被輕易晾走的,所以主動表示:“村長,您忙您的就好,我帶他去轉一轉。”
兩人沿著安檀來時的路,回到了衛生院。
容宴西看到前面的二層小樓時,已經覺得這裡的條件很艱苦了,但等看清楚所謂宿舍的外觀,眉頭還是無意識的蹙了起來。
安檀擔心護士們在裡面不方便,對他說:“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容宴西沒問為什麼,直接就停下了步子,等她推開宿舍門往裡看過,又回來叫他進去,這才跟著踏進了宿舍裡。
村民們親自蓋的民房跟他們自己住處的結構是一樣的,甚至考慮到防風保暖,還特意用上了更結實的磚石,與之相對的是門框就低了不少。
安檀和小護士們走進來時是不受影響的,但容宴西就不一樣了,非得低下頭才能走進去。可下一秒,他還是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靠門放著的架子床的二層護欄上。
狹小房間裡的光線很不好,他又沒做好心理準備,壓根沒想到架子床會放得離門這麼近。
宿舍內響起結結實實“砰”的一聲。
安檀沒法當聽不見,回過身問了句:“怎麼了?”
容宴西在她面前不肯露怯,邊避開架子床往裡走,邊倒吸一口冷氣忍痛道:“沒事,就是碰了一下而——”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是邁步時碰倒了地上的暖水瓶,裡面的水灑滿了他褲腳。
安檀的表情看起來真有幾分無奈了:“你沒事吧?”
容宴西扶起暖水瓶,望著滿地倒出來的水不知所措:“沒事沒事,裡面的水是冷的……你這裡有拖把嗎?”
屋裡就這麼大,一眼就看完了,不像是有拖把的樣子。
安檀看一眼地上的紅磚說:“沒事,不用管,這屋裡鋪的是蓋房子剩下的紅磚,底下跟外面的地面是一樣的,水會自己滲下去的,還有就是暖瓶裡的水是昨天打的,當然是冷的了。”
容宴西聽了這話,感覺宿舍條件更差了,站在屋內一邊環視一邊心疼的想安檀是怎麼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的。
安檀倒是沒覺得苦,只是看他為了不再碰到東西,站姿顯得十分憋屈,出聲道:“你有話還是坐下說吧,別站著了。”
容宴西環顧四周,不知道該不該吭聲。
屋裡的桌子都被早上村民送來的自家農產品佔據了,他哪裡還有地方坐。
安檀從他的沉默中明白了原因,指著左邊的下鋪說:“那是我的床,你先坐一下吧。”
容宴西看了一眼打理的乾淨整潔的床鋪,搖頭道:“沒關係,我站著就好,從前在家的時候,你最不喜歡有人穿著出過門的衣服去坐你的床了。”
雖然安檀從沒直接表現出過反感,更沒有說過,但只要有人這麼做,她就會等對方離開後,自己把床上四件套都給換掉。
當了這麼多年醫生,她的潔癖早已經成了習慣。
安檀沒想到容宴西還記得這細枝末節的小事,無奈的笑了笑:“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是來支援的,不是來享受的,衛生院就這個條件,用不著講究。”
容宴西這才貼著床沿坐了下去。
安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