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說:“我想買房。”
容宴西明白了。
她是怕現在買了,算是婚內共同財產。
“……你別聽安曇胡說。”
“她沒胡說,我這陣子也翻了翻婚姻法,的確是這樣。”
容宴西說:“我還以為……有別的男人在追你。”
“在法律上,我現在還是有夫之婦,而且我也沒有什麼白月光,離婚之後能立刻跟以前的意中人雙宿雙飛,無縫銜接。”
容宴西又是一聲苦笑:“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個特別溫和柔軟的女孩子,需要人保護,需要有人幫你遮風擋雨。最近才發現,你也挺……銳利的。”
“這個我承認,我的確是在陰陽怪氣。倘若你的白月光是個懂禮貌講道德的人,那我什麼都不說了,我成全你們這場愛情,只要她不欺負到我頭上來,甚至她能好好跟我談一次,說說你們的那些過往,我可能都會毫無怨言的自願退出,可是她偏偏選了一種最傷害我的方式。不止是在我們分開之前,還是我們分開之後。”
“她其實以前不這樣的,”容宴西說:“小時候的她也是個很溫柔很熱心的小姑娘……”
“以前?是多久以前?”
“四歲之前。”
安檀不由得怔了怔,“……那是夠前的。”
四歲,可能連記憶都不是很深刻的時候。
“人長大了,變了,很正常。”
“是啊,四歲之前還挺軟萌的,後來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七八歲了,那時候她就跟現在很像了,其他同學能七步背詩,她能三步上樹,沒少被叫家長。”
安檀喃喃道:“那你們其實真的挺配的。”
“為什麼這麼說?”
“我聽你們同學說,你以前中學的時候也不怎麼好惹。”
容宴西似乎有些吃驚:“你認識我們同學?誰?”
“大蔣,”安檀道:“就是上次你帶我去你們同學聚會的時候,聽他們談起的。”
容宴西低頭扯了扯嘴角,算是預設。
“以前我們學校也有那種校霸,但是他比較有原則,不惹他的話就沒事,打架也只是跟其他學校的混混,不會遷怒無辜。”
容宴西問:“我遷怒無辜了?也是大蔣說的?”
“不是,大蔣沒說多少,我也只是聽了一耳朵。我是想給你打個預防針,安曇這個性格,說好聽點是霸道,說難聽了就是不計後果,今天算是萬幸,如果真的出了人命,那就是大事了。”
容宴西重重點頭:“所以,你今天還能捨身救她,我真的覺得愧對你。”
“她一把把我甩到川流不息的馬路上,我差點就死在那裡,我雖然不想再聽你說對不起,但是我格局也沒有那麼大,能對差點把自己害死的人還捨身相救。”
她說:“我只是看到她摔倒了,跌坐在地上,扶著肚子圓滾滾的肚子,很痛苦的樣子。如果是我被撞了,我滾兩圈就能洩了力,不會太嚴重。但如果是她被撞了,恐怕孩子就……”
“可能是我心裡有愧吧,”安檀無奈地扯了一下唇角:“就當是為我的孩子積點德,希望他下輩子能投胎去一個好人家。”
容宴西原本鬆鬆交握的雙手突然間收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我是一個自私的媽媽,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因為孩子,被迫跟你跟容家捆綁在一起。我也不想讓他過一個總是缺失父愛的童年,所以……我狠心的放棄了他。”
“……安檀,我想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嗯?”
“打胎的時候,孩子……會有痛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