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獻珘以劍入體,身體素質是池漾的幾倍,在雷電中堅持的時間也更長。
池漾在走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啟動了防禦,一路全靠他的存貨和玉鈺,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有不少被雷電劈到的傷痕,臉上也蒙了一層黑灰,像從灰燼裡爬出來一樣。
宿獻珘要比他好一些,至少過了雷電區的一半,才憑藉周邊的金色防禦罩飛速向前,偶爾還能拿劍把劈下的雷電打回去。
用池漾的話來說,就是帥的不得了。
雖然受了一點輕傷,但他們確實以最短的時間抵達了目的地。
宿獻珘手中的劍慢慢下落,尖銳的劍尖和銀白的雪粒相觸,留下了一道微不可見的痕跡。他沉默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冰川,眼眶有些溼潤,本就因為劇烈運動而加速的心跳更是發酸發脹。
愛他的父母,為了他的身體,不惜以生命的代價來到此地,只是為了拿到傳聞中能夠替人重塑經脈的靈寶。
可惜靈寶沒有拿到手,他們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現在,他終於來了。
宿獻珘望向一片白芒的天空,張了張嘴,無聲的呼喚著:爹,娘,兒子來接你們回家了。
他一手捂住心臟,回頭看向落後他一步的池漾,隨即展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然後堅定地踏進了暴躁冰冷的空間。
池漾緊隨其後,以一種保護地姿態守在宿獻珘身邊,和他一同進入了風雪肆虐的尋家路。
這是秘境中的摺疊空間,只有越過那個界限,才會真正的進入此地。因此,哪怕外面折射得再真實,也沒有真正感受時震撼。
從踏進這裡的那一刻起,視覺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刺骨的風雪橫掃著每一個角落,似乎要把所有的生命吞噬殆盡。
彷彿是天空在宣洩無盡的怒火,故而將這整片世界籠罩在冰冷絕望的白色之中,只有生命在此處慢慢消磨乾淨,才能讓咆哮的風雪息怒。
池漾在眼睛處蒙了一層厚厚的靈氣,勉強能看見周圍三米以內的情況。
“獻珘,這裡的風雪太大了,我們步行恐怕是不行的。”況且雪非常厚,少說也有幾米深,就算他們使用輕身術,也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安全前行。
“我試試御劍。”宿獻珘發動靈劍,腳尖輕輕一點,就觸碰上了變大變寬的劍身,但半空中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甚至比地面上還要難行。
即便是撐起防護罩,也會因為視線不清而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不一會,宿獻珘就飛身下來了。
他朝池漾搖搖頭,“不行,上面的風更大,攻擊性更強,而且上升的高度好像受到了壓制,頂多一百米,就上不去了。”
池漾沒有說話,而是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來一件厚厚的狼皮大氅,伸手披在了宿獻珘的身上。
這裡實在是太冷了,即便是靈氣護體,他也久違的感受到了冰寒蝕骨的溫度。
池漾替宿獻珘繫好帶子,又把配套的帽子戴在他頭上,才拿出自己的那套穿了起來。
“天上不行,地上也不行。你等我想想辦法。”
池漾在原地走了幾圈,緊接著突然驚呼一聲,“有了,滑雪裝備!”
宿獻珘把手攏進衣袖裡,疑惑地歪頭看他,“滑雪裝備?”
池漾趕緊點頭,“這個簡單,而且我記得我以前好像煉著玩過,你等我找一找。”
東西確實放的有點遠,池漾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從一個備用空間的犄角旮旯裡翻出來。
“這個東西這麼穿……對對對,就這樣滑……”
宿獻珘的實踐能力很強,池漾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教會了他。
於是穿著厚厚古裝的兩人,又帶上了臨時配出來的護目鏡,隨後踩著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