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是配備了家庭醫生的,但為了給白輕裳長個記性,宴瀾行愣是押著他在醫院住了三天。
白輕裳從開始的氣憤、暗自生悶氣、不理人、到最後的生無可戀,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也再一次深知,宴瀾行就是一個隻手遮天、不聽別人解釋的壞人。
宴瀾行很無辜,他這幾天不僅要解決工作上的事情,還要抽空過來陪護,偶爾還會和那位母愛大發的女醫生探討病情。
短短几天,他就榮獲一副黑眼圈。
完了還要被白輕裳偷偷畫圈圈,就很冤種。
但效果還是有的,宴瀾行完全摸清楚了白輕裳的身體狀況,比之前看的一些文字資料要深有體會的多,還知道了他能吃哪些東西,不能吃哪些東西,要怎樣有效果的引導他走出自閉圈……
最明顯的就是,白輕裳對他的情緒要比對別人豐富許多。
不論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白輕裳都是乖巧微笑卻牴觸,對宴瀾行卻氣惱伸爪子,無形的隔閡正在這樣的試探中慢慢消散。
“以後我們一起睡,你是把東西搬過來,還是我搬過去?”
白輕裳咬咬唇,不管哪一個選項都有些不情願,「不能一人睡一間嗎,房間夠的。」
是房子的問題嗎?
宴瀾行當然不會說是因為擔心發生上一次的事,要是他早上沒有上去,依白輕裳“宅”的習慣,可能燒傻了才有人發現。
“不行,家裡少一個健身房,我要用。”
「3樓都不行嗎?」
“3樓被我改成游泳池和影音室了,哦,還有一間你的陽光房,沒事兒就去那裡做,多曬曬太陽。”
陽光房啊,白輕裳有些想去,於是他又提筆問:「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不會進來的那種嗎?」
“嗯。”
「那好吧。」想到他能獨自坐在陽光下寫曲子,白輕裳的心情立馬好了不少,勉強壓下去了要和宴瀾行共處一室的不自在。
宴瀾行回覆完最後一封郵件,側眸瞥了他一眼,故意誤解他的意思,“怎麼,和我待在同一個地方很難受嗎?”
白輕裳竟然遲疑了,暗自忖量了半天才緩慢地搖了搖腦袋。
他是比較抗拒醫護人員和護工的,因此這段時間都是宴瀾行照顧他,晚上就睡在旁邊的陪護床上。
現在想想,那三天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過,而且……
白輕裳撐著腦袋看過去,他好像不牴觸宴瀾行了。
也不怕他冷臉了,反正又不會真的揍他。
想通這一茬的白輕裳歡快地攤開便籤本,「不難受 ???。」
宴瀾行的視線在紙面上停頓了幾秒,良心發現了……一半。
“行,我搬過來,但在這之前,先把你滿櫃子的白色t恤換了。”
白輕裳:“!!!”
憑什麼!
就憑付錢的是宴瀾行。
晚上八點多,白輕裳就被迫失去了他滿衣櫃的寶貝,被迫下樓去挑那些昂貴的定製款。
但這次送過來的衣服沒有他想象中的華麗,也不全是闆闆正正的西裝,裡面囊括了不少他喜歡的款式,而且質量更好,顏色也很多樣。
白輕裳的心情好了那麼一丟丟。
發現客廳除了他們兩個,再沒有其他人之後,心情又好了那麼一點。
“這一套喜歡嗎?”
宴瀾行扒拉了一套深藍色的套頭衛衣和白色的運動褲。
“過一段時間天冷了就能穿。”
其實按照白輕裳的體質,只要除了有空調的地方,像這種長袖衣服就可以穿了。
誰知白輕裳立馬退後好幾步,然後從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