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這是從浴池中站起來時,身體帶動的水發出來的聲音。 日暮杉在這時候是站了起來的。 “我洗好了。” 他此時的這一舉動,在這種情況下,顯得尤為突兀。 臉上原本還掛著‘調笑’的倉持洋一,在這時候只覺得感到有些尷尬,覺得日暮杉這個人實在無趣。 至於川上憲史則是瞬間臉色有些不好,他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話,惹得日暮杉同學他不高興了。 這時候的他不敢再看向對方,只是垂著頭。 想著自己怎麼這麼不會說話,想想剛剛自己說的話,還真的有夠自大的…… 就在低落的情緒越加填滿川上憲史的心情時,耳邊卻在這時候傳來——川上同學,謝謝你的支援,我會努力的,我也十分期待你能追上來。 抬頭,入目的便是日暮同學那顯得格外柔和的雙眸。 面色柔和下來的他,笑盈盈的樣子,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那晴天娃娃般,帶給人明媚的心情。 最後,他只記得,重重點頭,“嗯,我一定會的。” 不過,說出這話後,川上憲史在這一刻,只覺得熱水的溫度好像有些高過頭了。 熱得他的腦袋脹脹的,還感到有些暈。 當日暮杉他從浴池中走出來的那一刻,他看了一眼倉持洋一,然後是用著有些冷的目光道,“倉持同學,有些你覺得好笑的事情,其實一點都不好笑,而且我不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在一旁幸災樂禍別人。” ‘被說’的倉持洋一,眼睛頓時張得大大的。 這話是在指責他吧?是在說他吧? 絕對就是明晃晃地在教訓他。 這讓性子有些桀驁的倉持洋一,頓時就如那點著了的炮仗。 一點就燃。 這讓他當即就站了起來,大步走了幾步,一把拉住了要離開的日暮杉,看著他,眉毛微挑,語氣有些找茬的意味,“說清楚,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進入高中的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洗清身上的混混行事作風。 這時候的日暮杉側頭看了眼拉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然後將視線往上移,看著對方臉上那一臉‘我是你大爺’的表情,微皺眉頭,“放手!” 然而,此時倉持洋一卻一點都不懼日暮杉臉上的那份冷意,那手反而是抓得更緊了,甚至還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目光。 那目光似乎是在說——我不放,你有能拿我怎麼樣? 一旁的御幸一也跟川上憲史眼看日暮杉他們兩人似乎要鬧起來的樣子,害怕會出事的他們,在這時候連忙一人拉著一個人,將他們隔離開來。 “都是隊友,有話好好說。” …… “日暮,你今晚是怎麼啦?” …… “倉持同學,我想日暮同學的話,沒有什麼特別意思的,你不要想太多。” …… 一人負責將一人拉到一邊,各自勸說。 然而實際上,御幸一也跟川上憲史他們兩人也鬧不明白,日暮杉怎麼會突然就對倉持洋一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們幾人之前的聊天內容挺正常的呀,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倉持洋一所說的那些話中,到底是有那一句是能惹到日暮杉他的。 川上憲史不方便問,但是御幸一也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日暮,倉持洋一那傢伙,嘴巴本來就是那麼壞的人,一直以來也沒見你對此有什麼反應,今晚是怎麼了,感覺你好像是格外的暴躁?” 聽到這話的日暮杉,也在心裡面問自己為什麼。 他其實也知道,今晚倉持洋一他所說的那些話,都沒有什麼惡意。 但他就是聽不慣,聽不慣對方對著在‘對棒球方面有著一顆十分純粹的心’的人如此出言嘲諷。 雖然在一年級的選手中,他除了跟御幸那傢伙比較要好外,其他的都不大熟,但是他還是對川上憲史這個人有著一定的瞭解的。 畢竟他也是投手,一個有天賦,還十分努力的投手。 川上憲史這人給他的感覺不錯,不過他也有看不慣的地方。 就是他的性子,太過靦腆害羞了,這樣的性格並不利於他去成為一位優秀的投手。 不過,又因為他第一世的經歷,他對於這樣的‘投手’,總是容易抱著一種同情心。 沒錯,他就是因為折份額同情心,所以才看不慣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