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奧走到窗前，把手放在窗臺上，凝視著覆蓋著莊園周圍土地的雪花，“我小時候很叛逆。我父親希望我能過上好的生活，像純血吸血鬼那樣生活。我們是普通的吸血鬼，類似於中產階級社會，只不過我們周圍有的是食物，不像人類那樣。”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我哥哥留了下來，而我離開了。我想像自由的小鳥一樣生活，做我認為正確和擅長的事情。”

“你加入了劇團。”洛普說道，看到他點了點頭。

“是的，我熱愛劇團的每一部分。我試著讓父親看到，想彌補我們之間的裂痕，但直到我和亞歷山大在這裡一起工作，那才成為可能。”洛普聽到這裡，心裡想，這還不錯。

“我以前也演過戲，”洛普提到，看到他挑起眉毛，似乎有些意外，“那是在我被賣到奴隸機構之前。”

“我是聽亞歷山大說的。聽說你經歷過那些事，我很抱歉。但話說回來，你遇到了你一生的摯愛，他讓你一直保持著活力。”埃利奧笑著說，那是一個她可以認為是真誠的微笑，“生活是我們做出的選擇，剩下的就是命運和天意會將你帶到哪裡。”

起初，她曾感到悲傷，總想著逃離，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意識到這才是她所需要的，而不是她曾經放棄的那種生活。

埃利奧接著說：“我在那裡遇到了她。她五官清秀，並無特別之處，但一登臺便展現出了超凡的技藝。她身材苗條，長髮及腰。她非常出色，我一見到她就愛上了她。她不怎麼和周圍的人說話，總是保持沉默，直到她開始變得受歡迎。她是個害羞的人。”

他回憶著多年前的事情，那些記憶現在對他來說已經變得模糊而遙遠。

“你不喜歡黑女巫嗎？”

“不是那樣的。如果她告訴我真相，我會接受她的。但事情並沒有發生。我直到劇院的一個劇組成員失蹤後才知道她是黑女巫。一週後，當地男人在森林裡散步時，發現一根手指從地裡伸出來。他們挖開土，發現了那個劇組成員。他被埋了，可能還是活著的時候就被埋的。”

埃利奧平靜地對洛普說著這些，似乎已經和這件事和解，這讓他更容易談論。

“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我愛上的人，她曾承諾會愛我。年輕人總是容易在愛河中跌宕起伏，”埃利奧笑著說，他紅色的捲髮在臉上投下了陰影，“那時我已經贏得了那個女孩的芳心，帶她出去約會，也花了足夠的時間來決定她就是我想娶的人。當我發現她拒絕了我，堅持說那不是真的，直到一位牧師來參加一場神聖的神話劇時，她才終於說出了真相。我放她走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洛普抿緊了嘴唇，“你很難下手殺她……”

“我猜想我太愛她了，以至於沒有想過要殺她。那個死去的人是個人類，他是個好人，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那是在她進入我的生活之前。但傷害她真的很難。”

埃利奧停止了說話，彷彿正在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他繼續透過玻璃望向窗外。

“後來你再也沒有見過她嗎？”

“沒有。”他簡單地回答。埃利奧微笑著將眼神聚焦在自己的倒影上，“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當你看到像你所見的那樣的事情，”他指的是那些孩子，“我不確定我是否還會給她一個機會，還是想要扯掉她的腦袋。”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讓她感到脊背發涼，“這樣很壞嗎？”

洛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試著將自己和圖爾放在那個位置上，“你認為她殺那個人是有原因的嗎？”

“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有時死亡確實是極端的，有時則不然，這取決於被殺的人是誰，不是嗎？”他反問她，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如果圖爾遇到危險，你會殺人嗎？”他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