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蓮走後,楊天水拿出香菸來,遞給林海一根,說道:“剛剛你老婆在,我也不好意思抽菸,現在好了,咱倆可以用尼古丁互相毒害了。” 林海笑著接過香菸,二人各自點燃,誰也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吸著,很快房間裡便充滿了濃重的菸草味。 楊天水輕輕嘆了口氣,將半截香菸掐滅,把身子往後靠了靠,眼睛看著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事,從何說起呢......” 林海笑了笑:“楊老,您不會想要告訴我什麼秘密吧?” 楊天水嘆了口氣:“怎麼說呢......用秘密來形容應該不那麼準確,因為這件事早就蓋棺定論了,塵封多年,大家都快忘記了。所以,還是叫陳年往事吧。” 林海想了想:“往事還可以,秘密就算了,最近這幾個月,我好像犯了個電影中經常出現的錯誤,現在只要提到秘密,心就哆嗦。” “電影中經常出現的錯誤......是什麼?”楊天水好奇的問。 “知道得太多唄。”林海苦笑著道:“開始的時候,以為能窺視秘密是件很牛逼的事,可後來卻發現,其實是非常麻煩的,甚至有危險。” 楊天水聽罷,若有所思的道:“你是否想過,為什麼會突然知道了很多秘密呢?” “這個......”林海沉吟著,一時無語。 楊天水笑著道:“用文學性的語言來描述,這叫做風雲際會或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不過,我更喜歡用哲學的方式解讀內在的原因。” “哲學的方式?”林海有點發懵。 “是的,你變了,所以一切都變了,這就是辯證法的質量互變理論,在某一個特定的節點上,你發生了變化,於是乎,整個世界都會因為你的變化而發生相應的改變,一些原本與你不相干的事情,會突然變得與你息息相關,甚至會主動找上門來,推都推不掉,用老百姓的大白話講更直白些:這就是命!” 林海微笑著道:“楊老,命可是玄學啊,不是哲學。” “玄學也是哲學的一部分,都是用來解釋人生基本規律的學問。” 林海點了點頭:“我搞不懂哲學,還是認命吧。” “所謂命,不過是人類無法理解的規律而已,事實上,我也認命。”楊天水說道:“我的命運,就是從那個寒冷的冬夜發生變化的。”說著,又點上了一根菸,緩緩的講了起來。 一九八五年,四十三歲的楊天水在省環保科學研究所擔任副所長,由於是省屬科研院所,那時候的他,已經享受副廳級待遇了。 他當時帶了兩個研究生,其中有個女學生,叫常曉梅。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研究生,與現在的研究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在大學生都被稱為天之驕子的時代,碩士研究生當然屬於驕子中的驕子,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堪稱社會的棟樑之才。 常曉梅二十三歲,不僅學識出眾,而且身材姣好,容貌出眾,性格也活潑可愛。政治上更是沒得說,在本科階段就入了黨,這在當時,還是非常少見的。 當年的各級領導幹部對環保科學的重視程度遠不如現在,為了提高認識,省委和省政府決定請學者組成個講師團,為廳級以上的官員宣講相關知識,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在了楊天水的肩上。 作為省內環保科學的首席專家,楊天水責無旁貸,自然積極準備。宣講的效果相當不錯,很多領導幹部都表示受益匪淺,學到了很多知識。最後又臨時加了一堂課,專門介紹歐美髮達國家在環保科學應用方面的情況。 可楊天水那天正好發燒,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於是便把宣講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學生常曉梅。 二十三歲的常曉梅就此迎來了她人生的高光時刻。 甜美可人的笑容,清脆婉轉的聲音,淵博深厚的學術功底,再加上風趣幽默的宣講方式,最後這一課,令所有聽眾如醉如痴,在將近兩個小時的過程中,甚至連出去抽菸和上廁所的人都沒有。 這堂課,給正好坐在下面的省委書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下課之後,隨即將常曉梅留下,破天荒的又談了一個小時,然後就交給了她一個非常重要的研究課題,去省內一家大型國企做環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