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力趕到東遼賓館門口的時候,還沒到七點,他沒冒然過去,而是直接拐進了馬路對面的一家抻面店。 飯店裡人不多,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碗麵,邊吃邊往對面張望著。天雖然黑了,但東遼賓館門前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 當了這麼多年警察,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大搖大擺的,沒想到今天竟然也要搞矇混過關的把戲,心裡還有點緊張。 省廳警衛局是正師級建制,幹部戰士很多,他不可能全都認識,只盼著此番隨行的保衛幹部是熟人。 觀察了一陣,果然有所收穫。 省廳警衛局在東遼設有警衛處,本次兩名省委常委的安保工作,就是由東遼警衛處的武警戰士負責的,同時,警衛局的兩名中校軍官也隨行而來。 今天晚上,在賓館門口警衛室值班的幹部正是其中一位劉姓軍官,由於和常力一樣喜歡打羽毛球,兩人還真就挺熟。 這就好辦了!常力心裡有了底。 正打算起身過去,卻見一臺黑色的奧迪Q7緩緩開了過來,在賓館門口停了,林海跳下了車,和司機客氣了幾句,待車子駛離之後,便快步走到門崗處,與值班戰士說了幾句,很快,劉姓軍官也走了出來,和林海交談著,應該是在核對相關資訊。 這小子怎麼來了?就他這個級別,難道也能被蘇書記召見?真是見鬼了。 正納悶之際,一臺摩托車突然停在了飯店窗戶外,騎手揹著個雙肩包,由於帶著頭盔,看不清楚面貌,他單腳支撐著摩托車,遠遠的朝賓館門口看著。 常力微微一愣,超強的職業敏感,讓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立刻警覺起來。他迅速的掃視了下四周的情況,果然發現,在距離賓館大門五十多米的路邊,停著臺黑色的桑塔納3000,由於天色已經黑了,看不清楚車牌。 劉姓軍官對林海的身份資訊核對結束後便放行了。黑色桑塔納隨即啟動,越過賓館大門之後,在前面調了個頭,竟然直接開到了抻面店門前的停車位上。 車門一開,兩個男人下了車,在與摩托車騎手擦身而過之際,用非常快的速度交流了句,騎手隨即迅速離開了。 在普通人看來,這些很隱蔽的動作是不會引起任何注意,但卻逃不過常力的眼睛。 兩個男人推門進了麵館,也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常力見狀,趕緊將面吃了,然後點上根菸,並不看那兩個人,只是低著頭往外走去。 出了麵館,掃了眼桑塔納3000的車牌號,然後便伸手攔下臺計程車,上車之後,讓司機開出幾百米,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下車,掏出手機,撥通了省交管局一名警官的電話。 刑偵工作難免要追查車輛,所以,常力和省交管局的人都很熟了,電話打過去之後,很快,交管局的警官便將該車輛的資訊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資訊顯示,該車輛於去年發生交通肇事,已經報廢了。 我靠!看來有點意思!常力心中暗想。 為了不引起注意,他故意掐著時間繞了圈,踩著七點半回到了東遼賓館,還有十多米就要到大門口了,一臺奧迪警車從後面開了過來,顯然,這是秦志剛的座駕。 東遼警衛處的幹部戰士都認識這臺車,自然沒有阻攔,奧迪警車直接開進了院子裡。 他稍微停了片刻,這才大步走到門前,微笑著和執勤的武警戰士打了個招呼。 戰士並不認識他,表情嚴肅的說道:“同志,請止步!” 他停下腳步,大聲喊道:“劉大嘴!出來。” 在值班室裡的軍官聽有人喊他的綽號,連忙推門出來,抬頭一看是他,於是笑著說道:“我還納悶,在東遼誰知道這個綽號啊,鬧了半天,是常處啊。”喜歡官人官色()官人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