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胡大賴這才抬頭看向莫辰：“聽你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起這十餘年來，將軍府屢次被盜時的情景，如今看來，那些盜賊極有可能也是奔那免死文書而來。”

胡大賴若有所思地繼續道：“要說姚家最不起眼的地方，莫過祖祠和祖墳墓地這兩個地方了，莫非……！”

莫辰點了點頭：“嗯，我也覺得這兩個地方最有可能，任何大家族大世家在沒有沒落之前，都不可能有人去動這兩個地方，毫無意義不說，反而惹來殺身之禍。”

“那咱們要不兵分兩路，趁夜行動？”

胡大賴問道。

“可以，你身上可有地形圖？”

“有！”

“好！咱們這就出發！”

六人說著就動身，很快就出了善逸客棧。

六人躡手躡腳來到北郡城牆跟下，看了一眼城門口以及上方，還真如胡大賴口中所說，想要出城，恐怕還真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用三米一哨，五米一崗來形容也不為過。

“咋辦？看樣子咱們很難出去啊！”

“你問我，我問誰，別動不動就問，動動腦子行不？”

莫辰目光掃過幾人，以及那厚厚的圍牆：“北郡一共幾道城門？”

“南北兩道，這裡是後門，前門咱們就別想了！”

聞言，莫辰幾乎斷定，想出城，幾乎沒有可能。

除非不顧那些官兵的追殺。

突然，一隻老鼠自不遠處經過，期間還停留了小許，扭頭看幾人一眼。

那綠豆般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些許挑釁。

莫辰連忙抓起塊石子，可最終還是未能砸過去。

可就在這時，腦海中一抹靈光閃過，若有若無。

莫辰想要極力抓住，可最終還是竹籃打水。

直到眼睜睜看著那老鼠鑽進洞裡的那一刻，莫辰這才突然恍然。

連忙抬頭看向幾人，問道：“城裡的汙水從哪裡排出去的？”

莫辰此話一出，五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臉上，異口同聲：“我知道！”

“走！”

“去哪？”

聞言莫辰直翻白眼：“我感覺你那腦袋要麼進水了，要麼被門擠過！”

“我這腦袋從未受過傷，怎麼可能進水？再傻也不可能被擠吧！”

此刻，莫辰只想給那傢伙一腳。

莫辰這話，不單是說話的人，就連包括胡大賴在內的四人都不理解。

從未聽說過腦袋進水，被門擠壓一說。

不過，以莫辰的神色不難判斷，這話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很快，莫辰被幾人帶到另一處牆根下。

這裡垃圾遍地，臭氣熏天。

牆根下那五米見方的溝渠，半遮半掩，裡面流淌的，全是黑漆漆的髒水。

而空氣中，半數以上的臭氣皆來自此處。

聞著窒息，看著讓人作嘔。

“該不是想從這裡出城吧？”

莫辰扭頭白了那人一眼：“倘若不想去，你可以回家抱孩子去！”

說完，莫辰率先跳入溝渠之中。

接著就是胡大賴、賈林等人，而剛說話的那人，名叫餘值。

此刻，彷彿有些猶豫，同時也在思考剛才莫辰所說的話。

不過，最終還是心一橫，捏著了鼻子跳了進去。

排汙暗道裡面算不上寬，但也談不是窄。

雖然三人並肩顯得擁擠，但也勉強可以行走。

腳下汙水不多，但汙泥卻很厚，一腳下去，幾乎到了膝蓋頭。

而那些男女廢棄的貼身衣物，更是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