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從上次死到現在,已過三年之久。
無論是正直的三號之法,還是一生要強的南宮學姐,秦澤與這些老友都還沒有見過面。
他從未想過,首次相聚會是以這種形式。
一樣的學姐,一樣的三號。
兩方世界的重疊竟具體到了其中的個體生命。
魔術師忽然問:“你們說……這個世界會不會還有個秦澤?”
法王回答:“不是沒有可能,在這廣場我已經看到很多張熟面孔了。”
“江城的、海都的、雪城的,都有。”
牛馬的腦子雖然沒有多少,但也是腦子。
滴水成江,正是如此多腦子成就了秦澤過目不忘的本領。
無論是本體還是分身,只要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其面孔都會錄入大腦。
秦澤心裡莫名地生出一陣惶恐。
他不知如果真面對面遭遇了另一個自己,屆時該如何是好。
哪個算是真正的秦澤?
秦澤陷入了迷茫。
他突然對自己存在,對世界的存在產生的懷疑。
這一切……是真實的嗎?
劍匣小姐察覺到秦澤的情緒不太對勁,忙關切地問:“怎麼了?”
秦澤輕聲道:“你說,如果有一天一個完全一樣的我出現在面前,他說我是虛假的,他才是真實存在的,該怎麼辦呢?”
劍匣小姐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就是你啊,什麼真實的虛假的。”
“每天按時吃飯的是秦澤,睡覺像豬一樣打呼嚕的是秦澤,幫我尋找五行飛劍是的秦澤,斬殺了半神異獸的是秦澤,為了朋友勇闖混沌的還是秦澤……”
“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點點滴滴,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是虛假的呢?”
“就算哪天真有個一樣的你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認識他,那只是外表一樣罷了。”
“只有你才是秦澤,是我最好的朋友。”
劍匣小姐的一番話,縫合了秦澤產生裂隙的道心。
他覺得他剛才莫名冒出的想法有些好笑。
明明只是一個粗鄙的武夫,卻做起了哲學家的思考。
法王淡淡道:“我的評價是,純閒的蛋疼。”
秦澤:“剛才區域網裡可是比墳場還靜,你們不也和我一樣?”
被揭了底的分身們七嘴八舌地為自己辯解起來,說什麼牛馬也可以是哲學家,只會打打殺殺那是沒腦子的武夫,區域網裡再次變成了吵鬧的菜市場。
秦澤對劍匣小姐道:“你說的對,我就是秦澤,我就是我。”
“管他什麼李澤王澤趙澤,跟我有屁關係。”
見好朋友恢復正常,劍匣小姐總算是鬆了口氣。
“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就算找不到白吃丫頭的靈也沒關係。”
“等你日後成為真正的神,一定會有其他辦法。”
秦澤笑了笑,看著廣場中央矗立的傳輸裝置道:“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我好像知道白吃丫頭的靈在哪裡了。”
“劍匣小姐好厲害,三言兩語就讓我鑽出了牛角尖。”
“真噠?”
劍匣小姐很開心,若不是庇護空間太小,她真想飛起來轉幾圈。
秦澤在區域網中說:“混沌與深淵的這種重疊不是偶然。”
如果僅是一個原始熔鋼文明的話,還能夠用巧合來解釋。
但眼下這個重疊到個體生命的人族世界,已經不能簡單的用巧合來概括。
阿病:“要不要問問神奇的海螺?”
霧主連忙開口:“趕緊打住,上次就敢要滴血,這回還不得卸你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