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進老爺子的書房。 上一次還是一個月前老爺子說服她結婚的時候。 很明顯,向來精神抖擻威嚴的老人,今天有些乏力和疲憊,估計是前兩天突然昏倒帶來的影響。 秦顯國咳嗽了兩聲,示意沈滿知隨便坐,“前兩天你過來都沒有找你好好聊聊,身體原因,實在咳咳......” 沈滿知沉默不語,走到紅木沙發邊坐下,等著老爺子把話說完。 沒有等到想象中的關心,秦顯國眼神微凝,放下手中的手帕,杵著黑色柺杖嘆氣,“你還在查你母親的事?” “您當初說好的,作為這段婚姻的條件,會告訴我母親的事。” 秦顯國心情有些低沉,“我本來也是想要最近找時間和你說的,但是......最近家裡一堆事,小輩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咳咳咳......” 老爺子說兩句就咳嗽得不行,捂著嘴的手帕有一團深紅,他看了一眼又迅速蓋上,沈滿知也看到了。 秦顯國蒼白著臉,隨意地擦拭著嘴角掩飾尷尬的笑,“別和阿宴他們說,人老了,有點小毛病。” 沈滿知咬著舌尖,終究是軟了語氣,“身體不好要及時就醫,前兩天您突然昏倒,他們都很擔心。” 老人露出慈祥的笑,“那你呢,你擔心爺爺嗎?” 沈滿知靜默,波瀾不驚道,“我希望您長命百歲。” 秦顯國終於爽朗的笑出聲了,但精神始終有些恍惚,說幾句就有些疲乏了。 沈滿知站起身來,“您先休息會兒吧,今晚是個團圓的日子。” “等有空了,爺爺再和你詳談你母親的事。” 她輕輕頷首,走之前帶上了門。 門隙隔絕走廊光線,室內要昏暗一些,秦顯國原本毫無精神氣的雙眼瞬間變得凌厲,手帕上的那團深紅邊緣也蛻變成淡粉色,瀰漫一股玫瑰茶香。 沈滿知站在門口,伸手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眼裡蔓延著煩躁,抬眼就看到倚在走廊邊的秦宴風。 她喉間滾動,玩味兒地勾起唇角,雙手插著口袋,微抬下巴看著他。 秦宴風走過去,取下臂彎的灰色圍巾搭在她裸露的頸間,“晚上六點開飯,你是要回房間待著,還是和我去偏廳玩會兒?” “回房間。” 沈滿知從他手中接過圍巾隨意搭了兩圈錯開他往前走,秦宴風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回到房間,她翻了翻自己帶來的包,回頭看向進來的人,“有煙嗎?” 秦宴風反手關上門,放在門把上的手落了鎖。 他低頭從口袋裡拿出煙和打火機,掩在嘴邊點燃,靠著門,隔著半個客廳看著沈滿知,煙霧遮住那雙多情眼,“過來。” 沈滿知走過去,不疑有他。 秦宴風把煙舉高避開她的身體,低著眼看她,眼底有淺淺的笑,“自己拿。” 沈滿知睨他一眼,伸手從他外套口袋裡拿煙,空盒,唯一一根在他手裡。 “......” 她冷著眼把煙盒塞回他口袋,轉身要走。 秦宴風長臂一撈,將人禁錮在懷裡,低頭親了親她嘴角,“還要嗎?” 沈滿知蹙眉,眼裡明顯可見的兇狠,還沒說話就被封唇。 極淺的菸草味兒渡入口中,糾纏著舌尖抵進喉間。 “唔......” 她狠狠抓著男人臂膀的手,突然一瞬間軟了力氣,回過神來推開他的腦袋,唇側緋紅。 秦宴風看她在暴怒的邊緣,“心情不好?” 沈滿知的腰很細,被他一手就能穩穩圈住。 那股無端的煩悶感來得很突然,沈滿知就差沒直接拽著秦宴風的衣領給他一拳了。 握拳的手收緊,她頓了下,突然覺得自己情緒波動得有些大。 而且每次都是在這人面前,她會直接表現出不滿和兇狠,而以往她卻是用冷淡來隱藏。 “也沒有,就是癮兒犯了。” 秦宴風識趣地放開了手,從另一側口袋掏出一塊東西放進她手裡,“緩緩。” 沈滿知退開半步,低頭一看,還是昨晚他塞她手裡的桃子味兒的糖。 年夜飯做得很豐盛,秦時睜偷偷地挪了位置搬到沈滿知身邊,告訴她今晚的飯菜好多他愛吃的。 秦時睜經常跑去東區和社會朋友們玩,愛吃辣味,但家裡向來吃得清淡,這次年夜飯的口味居然半數偏川、湘菜。 沈滿知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