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蘭挑眉,用紙扇拍了拍杜徵,杜徵讓開一步,明若蘭站到沐月夕身旁,道:“小容勝在輕功,那小子內力稍強,勢均力敵,這會是一場很精彩的對決。”
沐月夕皺緊了雙眉,她不要看什麼精彩的對決,她只要淳于容無恙。
“嘭”淳于容和程子悅對擊一掌,各自向後躍開,靜立不動,舉劍遙指對方,劍尖微微顫抖,兩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剛才那一掌,他們用盡了全力。
沐月夕看不出誰勝誰負,不過她會看其他人的臉色。曲凜雙手抱肩,面無表情。杜徵悠閒地吃著花生米,唇邊掛著一抹可惡的壞笑。明若蘭風情萬種地搖著她的美人扇,胖胖地臉上帶著輕鬆的淺笑。
沐月夕鬆了口氣,找他們的表情,應該是淳于容贏了。
“小夕兒,要是你改變主意,不要淳于容,記得來找我,我會在悅王府等著你投懷送抱。”程子悅足尖一點,掠身而起,飛出了曲莊的高聳的圍牆。
就在程子悅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剎那,淳于容手上的劍咣噹落地,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人直挺挺地往後倒。曲凜和杜徵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淳于容。
沐月夕跟著跑了過去,見淳于容臉色蒼白,雙眸緊閉,唇邊還掛有血絲,心中一緊。
“這個該死的程子悅,上次居然隱藏了實力,害我估算錯誤。”杜徵懊惱地道。
一聽這話,沐月夕更加著急了,“那,侯爺他要不要緊?傷得重不重?”
“放心,有曲莊的療傷藥,他死不了。”杜徵輕鬆地道。
淳于容的傷勢不算太重,加上曲莊上好的療傷藥,淳于容很快就清醒過來。
曲凜退出了房間。明若蘭拍了拍沐月夕的肩,在她耳邊小聲道:“小容是個好男人,妹妹,不要錯過他。”然後將故意坐在桌邊吃花生米,不肯出去地杜徵給拽出了房間。
淳于容半靠在床頭,臉色已經沒有剛才那麼蒼白,拉著沐月夕的手,淺淺地笑著,看著她,卻不說話。
良久的沉默,讓沐月夕不安,抬頭喊道:“侯爺……”
“我不喜歡聽你叫我侯爺。”淳于容抗議她對他的稱呼,已經有夠多的人叫他侯爺,不差她一個。
兩人已經互許生死,再以爵位相稱,的確不太好,沐月夕依言改口,“淳于容。”
“夕兒,你不覺得連名帶姓喊,很奇怪嗎?”淳于容還是不滿意。
沐月夕已明瞭他的意思,嬌羞地低頭小聲問道:“那我要怎麼叫你?”
“三郎。”淳于容前面有一早夭的姐姐,和一個平庸的兄長。
沐月夕咬了咬下唇,聲如蚊蟻地喊了聲:“三郎。”
淳于容單手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他眼中有她,她眼中有他。
淳于容輕聲請求道:“夕兒,再叫一聲。”
沐月夕嫣然一笑,柔聲喚道:“三郎。”
淳于容心滿意足,媚眼輕輕地彎起,臉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綻放,看著沐月夕紅潤的櫻唇,身子向她湊近,長長的睫毛輕顫,帶著淡淡藥香的氣息拂在沐月夕臉上。
沐月夕的心猛地跳動著,倏地想起剛才那輕啄的吻,紅暈染上雙頰,猛地抽出手來,“那個,你該休息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沐月夕落荒而逃,不過她倒還記得幫淳于容掩上門。淳于容微眯的雙眼泛起迷離的光,唇邊的笑意更深。
第二天是曲昕滿月之期,曲莊非常熱鬧,賓客盈門。被明若蘭抱在懷裡的曲昕,僅僅瞅了一眼來為他慶賀的親朋好友,就扭頭大睡,酷酷的模樣頗有乃父之風。
吃過滿月酒,大部分地賓客都告辭離去,沐月夕三人卻沒有立刻回榮楊,而是去了山上的一座香火非常旺盛的祈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