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經理站住了,點了點頭,問:“你們夏工進去了?”
顧思遠堆了笑,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成活的,“他們剛進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拉了熊曉苗,說:“這位是我們夏總的愛人。”
那女子臉一僵,熊曉苗本來還想大度的伸個手打聲招呼啊的,畢竟工作上的人還是別得罪,看著情況,也只有尷尬的笑笑,心想,不握就不握咯。
那女子皺了眉,匆匆點了頭,“蹬蹬”往會議室走,顧思遠對熊曉苗擺擺手,指指桌上的雜誌,也進去了。
熊曉苗坐了會,桌上的雜誌幾乎都是設計類,她實在沒什麼興趣,坐不住了,只好往洗手間溜達。
一推門進去,發現那個陸經理也在,拿了粉餅盒在補妝。
熊曉苗禮貌的笑了笑,這點涵養她還是有的,對方點了點頭。
熊曉苗洗手的時候直盯著水流,心下好笑,兩個女人,一個洗手間,八點檔的條件全齊了。
正想著呢,那經理“啪”一下合上粉餅盒,說:“請問,你能給他帶來什麼?”
熊曉苗以為是和別人說話,“啊”了一聲。
那女人在鏡子裡看著她,一字一句說:“你能給夏靜生帶來什麼,他創業的時候不能幫助他,也不懂他的辛苦,做她背後的小女人嗎?”“嗤”了聲她繼續,“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有能耐做騎士的,如果不能給他帶來什麼,不如及早離開!”
熊曉苗被她“闢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倒是愣著了,她直覺的反問:“那你又能為他做什麼?”
那女人“哼”了一聲,斜了脖子,“我能陪伴他一起戰鬥,在事業上全心全意的幫助,保他一路平步,像夏靜生這樣的人才,肯定是需要一個戰友的……”
熊曉苗聽得不舒坦極了,打了手勢說:“停!”那女人揚了眉。
她笑了笑,琢磨著笑得醜極了,說:“我用完了,你繼續!”沒看那女人一臉的訝異,飛快的出了洗手間。
不想回休息室了,熊曉苗一口氣跑到樓下,走在大街上,□辣的陽光照在背後,如同鋒芒,她想著自己沒用極了,恨不得回去踹那女的一腳,打一架算了。
但她是明白自己做不出來這種事的,她覺得那女的說的不全錯,她和夏靜生認識時就只是個孩子,18歲談的戀愛,她從來沒想過兩個人在一起能給他帶來什麼,只覺得她愛他,他也愛她,能夠再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生活著,這不就夠了?
她又覺得自己很不應該,在夏靜生遇到難題的時候無能為力,還過來添亂,這樣想著就覺得心裡填堵,街上的鳴笛聲一下下刺在心裡。
她繞來繞去又繞回大樓,坐在大理石的臺階上掏出電話打給林深深,
林深深罵她笨,說:“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罵回去啊!”
熊曉苗摸摸脖子,樹上的落葉扎得她有點癢,她慢慢說:“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能給夏靜生帶來什麼。”
林深深半天沒聲音,說:“熊曉苗,夫妻間的愛情最終都會轉變成親情,激情不會永遠存在,做妻子的總要有一點能留得住丈夫的心的,比如我對我家領導,他工作上有什麼困難都會和我說,女人的心思比男人慎密,看的是另外一面,說不定就會有幫助。結婚有時候不是那麼單純的事,能為男人解憂的女人走得比較長遠。”
熊曉苗掛了電話,想著那句“能為男人解憂的女人走得比較長遠”,突然愣了起來,她從來沒想過這點,一下子覺得被拉到另一個世界。
秋日的豔陽刺得她眼疼,落葉“刷刷”的打得一地蕭索,紅色小皮鞋映入眼底,一個小女孩,五歲上下的樣子,□頭,蹦蹦跳跳上了臺階,對她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煞是可愛,回了頭,朝後面喊:“愛愛,媽媽,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