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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帝辛遠山已經大概推測串聯出了這幾千年來事情的始末,只是,他還有有一絲疑惑,於是接著天道化身鴻鈞道祖的話道:“毀滅道,若我沒猜錯,應該是以滅入道,成就聖位。想來也是,天地之間陰陽相生相剋,才能維持世間秩序的平衡。但是,從女媧的創生道,到通天教主的入世道,竟全都屬於生,屬於善,屬於美,而後土輪迴道則是超脫陰陽之外,只是為了能夠讓天地萬物輪迴不息,屬於天道秩序的一部分。然而,與之對立的死惡醜全都沒有,這世間不可能只有美好光明,所以毀滅道,顧名思義,滅生,滅善,滅美,滅一切世間事,正是對應了死惡醜,補全了天道中殘缺的那一部分。所以,我為紂王的時候,便暴虐冷酷,致使天下死傷無數,生靈塗炭,想來封神之戰死去的那些修士是真的死去了,所謂封神不過是一場騙局,否則,他們怎麼算是因我而毀?而後,我輪迴中的每一世都是殺戮滔天,到了最後一世的蕭遠山,又成了一個頂級喪屍,雖然因為妲己的原因我殺得不多,但也絕不算少,甚至毀滅的本能因為這一世變成喪屍而更加變本加厲。我想不論是封神之戰,還是現如今的末世,應該都是你為我創造出來的磨練場,女媧諸聖也只有在你的吩咐下才有可能如此空前的團結一致,來陪眾生演這麼一場戲。”
“不錯。天道無情卻至善。若是天道始終殘缺,萬世眾生都將遭遇滅頂之災,吾將這場災難提前了數十年,但是卻將它的危害降低了數億兆倍,用一界的少數生靈換取你以最快速度成就毀滅道,補全天道,救萬世眾生,吾不悔。”
帝辛遠山看著天空中那張巨大的雲臉,頓了許久才道:“但我始終不明白,狐妖呢?狐妖既無法成就毀滅道,又不能拯救萬世眾生,為何她會與我牽扯上?”
“你小看了那狐妖,於眾生而言她微不足道,但於你而言她卻重如山嶽。她撼動不了任何人,卻獨獨是你成就毀滅道的引子,她——可以成就你!”
她——可以成就你!
這六個字如同炸雷一般將帝辛遠山轟得如夢初醒,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哽咽著笑道:“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當帝辛遠山的聲音終於停下的時候,他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如同一個過盡千帆的滄桑老人,再不復從前的灑脫狂妄。
“既然如此,這毀滅道的成聖道基便送給你吧!”帝辛遠山左手成爪,刺進自己的胸膛,隨後將身體裡面金色上纏繞著黑絲的道基符咒狠狠地抓了出來,道基生生剝離靈魂的難以言說的巨大痛苦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雙眼翻白。
終於完全拉出了毀滅道的成聖道基,帝辛遠山顫抖著手猛地一甩,將它甩到了地面上站著的劉廣明身體裡,看著劉廣明呆楞之後想要拒絕的模樣,帝辛遠山虛弱地開口道:“莊世安是毀滅本源,她就存在在毀滅道的成聖道基裡面,身為一道本源,她不可能進入輪迴,你只有吸收了這道道基,才算是真正永遠和她守在一起了,你的身體中有她,她的靈魂裡有你。”
不得不說,帝辛遠山的話狠狠地敲在了劉廣明的軟肋處,讓他無法拒絕,良久,劉廣明臉色數變之後,終於抬頭對帝辛遠山誠懇地說了一句:“謝謝。”
帝辛遠山微微笑了一下,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天道,語氣中帶著從未有過的輕鬆:“雖然你是為了萬世眾生,但你卻將所有人都擺在棋盤上當做棋子,對於萬世眾生來說你確實仁慈,但是對於棋盤上的平凡棋子來說你又何其殘忍。”
“總之,我極度恨你憎你厭惡你。所以,我如今將自己的道基送給別人,你又能如何?不要跟我說從來沒有這樣出現的聖人,從前沒有是因為沒有千辛萬苦成聖的聖人捨得自己的道基和修為,但是這些,我都不稀罕!”
“不過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