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成海涼答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把美舞小姐屍體扶起來,交給趕過來現場區域刑警的星野涼,「涼君——開車。」
「……啊?哦好,」又被稱呼弄得慢了一拍的星野涼走上前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瞥了一眼車還沒開始行駛就看著窗外看風景的成海涼,「一下子就叫名字什麼的超奇怪好嗎,而且為什麼是我開車啊。」
雖然這樣抱怨著,但他還是認命的拉上安全帶把車打著,掉頭回去警署。
「我叫你『涼君』,只是覺得我自己的名字很好聽,想要多叫幾次而已,」成海涼從副駕駛那邊轉過頭來看了星野涼一眼,又轉回去繼續撐腮看外面駛過的風景,「而且春先生受傷了,我又沒有駕照肯定要你來開啊。」
考一個駕照要二十多萬日元,他這種人肯定不會有錢報名的。
「……」星野一時語塞,吐槽道,「完全沒辦法接你的話和你聊天好麼。」
他還想安慰一下這個人的,然而被堵得一句話都回不了。
「好多人都這麼說過我,」涼垂下眼簾半閉著眼,黛藍色的眼睛看著公路上被經過的,白色一段又一段的油漆線,纖長的睫毛輕掃著下眼瞼,「所以,沒關係的……」
-
東京警署總部,搜查一課辦公室。
「……原來是這樣嗎,我知道了。」下巴留了一圈鬍子的科長,武井克弘聽完報告後嘆了口氣,看向進來後就坐在一邊辦公椅上,腿縮起來完全窩了進去的涼,「初次見面,我是負責搜查一課的總負責人武井。」
一直以來和成海涼對接的,都是加藤,所以這次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剛成年的線人。
「你好,這裡是成海。」涼握了下手之後放開,讓辦公椅帶著他轉身背對著男人了。
「非常抱歉都是我的責任,讓涼的身份被暴露了。」自責的加藤春對著科長,閉著眼睛鞠躬九十度道歉。他咬了咬牙,「如果這次抓到手的熊田,加上這份錄音筆能夠將斗南定罪的話,涼就……」
「這可能有點難。」武井克弘打斷道,他拿出邊上的資料夾開啟,「星野已經去刑審室審問熊田了,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先不說熊田是斗南那邊陣營的人,讓他叛過來警署這邊陣營做出有力的證詞可能性很小,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幾人逮捕熊田的時候沒有關於那邊的證據,只是一張偷拍的照片而已,還不構成犯罪。而且現在手機都已經摔壞,還被扔了。
很大可能到了關押時限,他們就不得不把熊田放回去,那傢伙出去之後甚至可能說他們亂抓人。
一想到之後的媒體會大肆宣揚警署人員無能的新聞,武井就頭疼的扶了扶額。
最重要的證人已經被殺死了,他們只有一份成海先見之明錄下來情報交換內容的錄音筆。但錄音那種東西很容易偽造,現在又死無對證的,本著法院疑罪從無的判決方案,要把斗南定罪實在是太難了。
而且這次還折損了一個民間線人,他想要以後有機會就破格提上來的後備役。
「唉……」
「總而言之,先把涼藏起來比較重要!」加藤春提議道,「先把他藏在我的宿舍好了,平時下班的時候我會回去看著,等把斗南那傢伙定罪之後就可以讓涼出來。」
「春先生不要那麼自責啊,」涼又把椅子轉了回去抬頭看向有些激動的加藤春,「這次照片你們都有被拍到,但只有我的臉被拍全只是我的運氣差而已。」
他看著自己的上司,在他焦急想要開口前,率先打斷他的話,「而且我是不能去你家藏的。」
「為什麼?」
「因為這次的敵人是司法省啊,和民間別的機構不一樣,」涼語氣冷淡的開口,「對方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