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將心中的雜念全都拋到了腦後,目光炯然地著王嶽,一臉子誠懇地說道。
蕭無畏此言已是拉開架勢,表明了態度,然則王嶽卻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沉默了良久之後,這才謹慎地出言道:“誠然如是,只是小王爺所言的穩又是如何個穩法,老朽不明,還請小王爺賜教。”
燕西要穩,這一條雙方都不會有異議,如何穩才是問題的關鍵之所在,前面所有的言談不過都是鋪墊與試探罷了,如何個穩法才是雙方真正要談的正題,很顯然,雙方你來我往地整了近乎一個時辰,到了此時才算是進入了短兵相接的真章時分。
如何穩?這可是個很大的課題,蕭無畏雖曾詳細地思考過多次了,可因著資訊的缺失,實際上他壓根兒就無法得出一個完整的計劃,只有一些初步的構想罷了,很顯然,拿這麼些初步的構想去說服王嶽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除了會洩了自己的底之外,啥作用都不會有,鬧不好還得冒著被王嶽穿的危險,這等蠢事蕭無畏自然是不會去幹的,這會兒面對著王嶽的詢問,蕭無畏只是淡然地一笑道:“王老先生世居燕西,想必對燕西之一草一木皆瞭如指掌,該如何穩定燕西,想來王老先生必有定見,小王才薄學淺,當洗耳恭聽才是。”
一見蕭無畏談到了正題立馬又開始了躲閃,王嶽的眉毛不由地挑了挑,冷冷地開口道:“我燕西十數萬大軍皆百戰之士,區區外患何足掛齒,唯一有爭者不過是大都督之更替也,如今柳大都督年事已高,又有病在身,按我燕西舊例,當退位讓賢,這一條小王爺可有異議否?”
“既是燕西舊例,小王身為外人,自是不好置啄,該如何便如何好了。”蕭無畏明知道柳嘯全退位已是勢不可免,自然不會去跟王嶽爭執此事,這便擺出一副外人的架勢,笑著點了點頭道。
“那就好,按我燕西慣例,此大都督之位並非世襲,乃是有德者居之,小王爺可有異議否?”王嶽沒去理會蕭無畏話裡的外人之說,,面無表情地接著問道。
“誠然如是,小王也以為此舉甚善。”明知道此際的談話主動權已被王嶽一連串的“有異議否”所主導,可蕭無畏還真無法提出反對的意見來,只能是接著稱善不已,心裡頭不禁有些子膩味了起來。
王嶽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追問了起來:“善,既然小王爺曾言烏骨教乃是我燕西之大患,那麼與烏骨教勾搭之徒勢必不能當得大都督之重任,小王爺可有異議否?”
“不錯,那鄭家勾連烏骨教為患燕西,勢不能為燕西大都督之重任。”蕭無畏避實就虛地應答了一句。
“哦?是麼?”王嶽見蕭無畏避而不提柳振英,這便嘴角一彎笑了起來道:“若是王某說鄭家此舉不過是與那烏骨教虛與委蛇,誘使烏骨教上鉤,以便聚而殲之,若能除此外患,功莫大焉,小王爺又以為如何呢?”
該死的老狐狸,給咱設套子呢!蕭無畏一聽王嶽這話,心中不由地暗罵了一聲——鄭家跟烏骨教眉來眼去,其根本的目的還是在大都督之位上,若是王嶽出面遊說,難保鄭家不動心,反戈一擊,給烏骨教一頓胖揍也不是不可能之事,真若如此,鄭家本就屬燕西第二大世家,在柳家出狀況之際,登上大都督之寶座也屬順理成章之事,誰都沒得話說,若如此,倒是真有可能保得住燕西的安穩,問題是這等安穩不是蕭無畏願意接受的結果,恰恰相反,真要是如此的話,蕭無畏只怕哭都來不及了。
冷靜,冷靜!蕭無畏的心神被王嶽這番話攪得有些子亂了,不得不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態,沉默不語地尋思著對策,突地心中一動,笑眯眯地開口道:“王老先生所言大善,只是小王卻有個疑問,燕西之內政若是都需要勾連外寇以決之,王老先生不怕習而慣之乎,倘若後來者皆有樣學樣,只怕燕西難安矣,不知王老先生以為如何哉